《名剑美人殇》第 24 部分阅读

    情,懦夫般的娶了另一个女人,给不了你任何的幸福,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为什么?”风无痕抖颤的手指指着秦蓁儿,泣血般颤声道着,“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我能给予你他所不能给予的一切幸福,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我,为什么,你说,你说!”说到最后,他突然嘶声大吼起来。
    “因为我爱的是他,不是你!我秦蓁儿今生今世认定了这个男人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打动我的心!”秦蓁儿直直地盯着她坚定的一字一顿道。
    看着她坚毅无比的面容,听着她冷酷无情而又痴诚一片的话语,风无痕眼前一黑,身子陡然间晃了两晃,一种椎心刺骨的痛开始在他身体里蔓延开来。
    处心积虑,费尽心机,到头来却是如此一个结果,可怜,可笑至极!于是一种心爱之物被人所夺得妒恨与绝望快速燃烧炙烤他的胸膛。
    剑尖突然一指陆子璈,他森冷的一笑,杀机顿然如寒气逼人,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既如此,我也不便强求,只是我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我若不杀了陆子璈,我的心一辈子都不会安生的!”
    陆子璈静静地坦然地看着直指当胸的寒亮剑尖,心如止水,坚如理石,清冷而挚诚的声音如静静流淌的小河,缓缓从他的喉中流出,“风无痕,如果在前半夜你举剑要杀我,我决不会反抗,相反我还会非常感激你。但现在我却绝不能死,因为我身上肩负着要照顾蓁儿,给予她应得的一切幸福的使命。如果你真爱蓁儿,真正想让她得到幸福的话,我请求你成全我们!”
    秦蓁儿霍然转头,看到陆子璈温柔如水却又透露着一瞬间的决绝与坚毅的双眸,她狂喜地大叫一声“陆大哥”,猛扑入他的怀中,眼泪疯狂的迸流,全身因巨大的幸福而战栗不止。
    陆子璈终于有勇气有力量去面对所有一切的压力,决心突破重重困难也要与心爱的女孩永相厮守了,这是一个真正男人蜕变的过程,经历了重重风雨和磨难,这对有情人终要修成正果了。
    风无痕惊讶于陆子璈的这个蜕变,但他立即冷笑着否认道:“陆子璈,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就算再艰难,就算再险阻,就算是身败名裂,就算四面楚歌,就算众叛亲离,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我陆子璈也要兑现我今天这句承诺!”陆子璈铮铮话语,掷地有声,眼中闪着坚定不移地光芒,整个人沐浴在要不惜一切代价不怕一切巨浪风飙要与心爱的女孩厮守一起的至死不渝情态之中。
    “哈哈……”,风无痕骤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这个平日里风流慰藉,温文尔雅,端的是梨花飘雪的人物竟似换了一个人似的,瞬间变得宵小,尖酸,刻薄。
    “痴人说梦!”他狠狠道出这样一句话,尖锐地大骂道:“陆子璈,你是个伪君子,我从内心深处恶心你。你真爱秦蓁儿真想与她在一起,为何不一开始就不顾一切地去争取?!现在你已成慕容家女婿是个有妇之夫了才说要这样做,试问你有资格,配这么说吗?何况你知道你明明做不到的,可你为了活命竟然去欺骗一个如此爱你的女孩子,你还是男人吗?你明明知道给予不了她幸福,却依然无耻之尤地玷污了她的清白,自私地让她身上永远烙上你陆子璈的印,你明明知道……”
    “住口,住口!”秦蓁儿尖锐地叫着,制止风无痕如此恶毒的攻击,她绝不允许有人对陆子璈如此诬蔑。
    “秦蓁儿,你醒醒吧!求你看清这个男人丑恶的嘴脸,但凡有一点良知的男人知道他根本付不起这个责任是决不会玷污你的,可他却还是狗彘不如地做了,这样的男人值得你爱吗,值得吗?”风无痕嘶声叫着。
    “是我自己逼陆大哥这样做的,风无痕,你给我住嘴!”秦蓁儿怒喝道。
    “你疯了!”风无痕吃惊地嘎声道。
    “是,我疯了!我就是爱陆大哥,我就是要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他!我今生今世认定了他,哪怕他要带我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我也绝不后悔!”秦蓁儿坚定地大声道。
    “不,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陆子璈的婚姻是不亚于皇家子弟公主的政治婚姻,他即使真有心与你在一起,但就凭他个人的势单力薄,根本就无法撼动大树,所以你注定要变成一个独守空誓的怨妇!来,妹子,听我话,趁你身边这个恶魔还没将你推向地狱,请你跟我走吧,去开始真正属于你的幸福生活,来,妹子,把手交给我,我们走!”风无痕俯身温柔地将手递于秦蓁儿。
    “不,风无痕,请你走吧,我感谢你对我的爱,但我真的无法接受你,对不起!”秦蓁儿摇首歉然道。
    “不,你必须跟我走!”风无痕勃然变色,如疯了般一把拖起秦蓁儿就走,秦蓁儿惊恐地拼命挣扎,大叫道:“风无痕,你放开我,你疯了不成!”
    “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要救你,我要救你!”风无痕依然拼命拖走秦蓁儿。陆子璈待要上前阻止,风无痕一拳挥倒了他,于是秦蓁儿忍无可忍,右手抡起,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然后,一切便如死一般沉寂。
    半晌,如一个世纪过去,风无痕捂住了脸,用一种可怕的绝望至极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秦蓁儿,喑哑着声音颤声道:“你打我,你打我?”然后他猛然一声狂叫,说拇蠼械溃扒剌瓒阶迎h,我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你们,你们违背天伦伤天害理是会得到报应的,上天是决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决不会!哈哈……”
    苍凉硕逞频目裥χ钡椒缥藓劾肟刳:蠡狗路鸹氐丛谒闹艿目掌铮剌瓒疵孀《洌庑ι慈缒Ч戆愠蜃蓟崂醋不魉亩ぁ?br />
    陆子璈轻轻地拿下她的双手,捧起她的脸,温柔而坚定地道:“蓁儿,我发誓我……”
    秦蓁儿急掩其口,柔声道:“陆大哥,我相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蓁儿,我的好蓁儿!谢谢你!”陆子璈热烈地亲吻于她,有这样一个好女孩子如此爱着自己,拥有了她,夫复何求?
    这一夜经历了大起大落太多的事情,如今一切将趋向一个结果。两颗心异常的幸福与平静,于是困意袭了上来,秦蓁儿与陆子璈纵是铁打的人亦吃不住了,不禁相拥着双双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熟睡中的陆子璈突然全身一阵痉挛,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情绪激动地呓语道:“父亲,父亲,我求你,成全我们吧,成全……,蓁儿,蓁儿,不要离开我,不要……啊……”随着一声大叫,陆子璈骤然醒来,竟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
    “陆大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秦蓁儿被这一声大叫惊醒,见陆子璈惊恐地坐在那里,不禁关切地问道。
    “嗯,只是一个噩梦!”陆子璈嘘了口气故作轻松道。
    “梦见什么了?”
    “梦见,梦见你离开了我,我永远地失去了你!”陆子璈想起那个梦,犹心有余悸。
    秦蓁儿将头靠在陆子璈的肩上,喃喃道:“哦,那真只是一个噩梦,陆大哥,我们是永远不会分开的,谁也拆不散我们!”
    “是,只是噩梦,我们是永远不会分开的!”陆子璈环上秦蓁儿的肩一字一顿坚定地道。
    重见天日
    突然,秦蓁儿似乎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指着墙壁叫道:“陆大哥,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陆子璈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瞧去,陡见有一样状如梅花花瓣的东西在一闪一闪发光,亦不禁奇道:“这是什么东西,像是一个梅花花瓣!”
    “不对,是六角型的,还会发光,先前我们怎么没瞧见?”秦蓁儿道。
    陆子璈四下打量起坟冢,见坟冢顶上竟有一束光线照下来,细看原来竟是一个小孔。无孔不入的光线便是从这个小孔里输入进来的,然后直射入湖底,从湖底又反射至那墙壁上,于是墙上那物经此光线一照便闪起了光亮。可奇怪的是贡献怎么经湖底反射的呢?陆子璈凭经验立即断定这湖底肯定有会反射光线的器物,比如铜镜。
    经此一说,秦蓁儿兴奋起来,道:“怪不得先前看不到,原来是黑夜里没有光线反射,现在外面天肯定亮了,所以就反射出来到墙上了。陆大哥,我看着决不是偶然,一定是造墓者精心设计的,它一定要告诉我们什么!”
    陆子璈点头道:“可惜,我使不出真力,要不定去墙上看个究竟!”
    “我去,我轻功还算不错!”秦蓁儿自告奋勇。
    “不行,墙壁陡直,恐怕站不住脚!”
    “不怕,我有这个!”秦蓁儿拿出那把断了的匕首笑道,“我把它插进墙内,便有落脚之地啦!”
    陆子璈一点秦蓁儿的鼻子,宠溺地赞道:“好聪明的蓁儿!”
    秦蓁儿嬉笑着跳了起来,兴奋地叫道:“你才知道我聪……呃……”话还未说完,她突然夹紧双腿一下子跪坐了下来。
    “怎么了,蓁儿?哪里不舒服?”陆子璈不明所以地急切问道。
    秦蓁儿脸如胭脂,双眸湿润地似乎要滴出水来,急低螓首,娇嗔道:“讨厌,都是你害的啦!”
    陆子璈再笨也顿然明了了,立即也面红耳赤起来。轻抚上秦蓁儿娇嗔无限,娇羞无比,娇颜如花的绝世脸孔,歉然而又温柔如水地道:“蓁儿,都是我不好,你现在还疼得厉害吗?”
    秦蓁儿一下子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抱住了他的腰,把满腔的初为女人的羞涩与幸福埋藏在她心爱男人的胸膛里。
    这不胜凉意似的娇羞神情,这令人心旌摇曳的娇羞举动,使得陆子璈真真切切感受到初为真正男人的幸福与骄傲。心灵深处的那根心弦被拨动得血脉偾张,他浑身战栗着抱紧这要将他整个心都要溶化的可人儿,喉中呻吟般地叫了声“蓁儿”,一时间竟意乱情迷,忘却了整个世界。
    良久,良久,仿佛一个世纪过去了,秦蓁儿才娇羞着抬起头,娇笑着狠狠在陆子璈脸上咬了一口,跳将开去,吃吃笑道:“我们扯平了!”
    陆子璈猝不及防哎呀出声,但随即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痴痴地望着恶作剧成功而得意的秦蓁儿,霎那间神为之摧,意为之夺。
    “陆大哥,你看我的!”秦蓁儿娇笑着抬手用力一掷,半把匕首如流矢般噗声入墙,三秦蓁儿内力尚浅,匕首并未没身,不过,这也足够落脚了。
    在陆子璈小心声中,秦蓁儿一个白鹤冲天,在半空中连翻几个筋斗,如一只燕子般轻盈地落在了那把匕首柄上。
    秦蓁儿的武功不济,轻功确是出奇的好,也许是应着她的个性,好动好玩,所以喜欢轻功,在这上面下过苦功。
    起手摸到了那个六角花瓣的物体,发现它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晶石,如果不在光线下它是决不会发光的。
    她下意识地左右扭动,惊喜地发现是活络的,它竟类似于某个机关一样。
    但是她往左往右扭动却出现不了什么异常。
    “蓁儿!”他意乱心迷地叫了一声,猛然抱紧了这可人儿,热情如火般吻住了她的唇……
    “陆大哥,你看我的!”秦蓁儿娇笑着抬手用力一掷,半把匕首如流矢般噗声入墙,三秦蓁儿内力尚浅,匕首并未没身,不过,这也足够落脚了。
    在陆子璈小心声中,秦蓁儿一个白鹤冲天,在半空中连翻几个筋斗,如一只燕子般轻盈地落在了那把匕首柄上。
    秦蓁儿的武功不济,轻功确是出奇的好,也许是应着她的个性,好动好玩,所以喜欢轻功,在这上面下过苦功。
    起手摸到了那个六角花瓣的物体,发现它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晶石,如果不在光线下它是决不会发光的。
    她下意识地左右扭动,惊喜地发现是活络的,它竟类似于某个机关一样。
    但是她往左往右扭动却出现不了什么异常。
    “蓁儿,你依着八卦顺序试试。”。陆子璈忽然大声道。
    秦蓁儿依言,猛听得一阵咯咯的响声,陆子璈骤然大呼:“小心暗器,快过来!”秦蓁儿急忙翻转身子回到大石头上。
    就在此时,陆子璈忽然猛扑过来,一下子将秦蓁儿压在身下,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秦蓁儿就听头顶上“嗖”“嗖”的有物直飞而过,吓得她心儿狂跳。
    真有暗器,刚要不是及时回来,陆子璈扑身救她,小命就没了。
    大约半盏茶功夫,没了动静。两人爬起才发现四周落满了两面都尖而利的刀刃。秦蓁儿吐了吐舌头,心有余悸地道:“乖乖,刚差点成刺猬了!”
    陆子璈嗤一声笑了,道:“现在没事了!”
    “啊,陆大哥,你看,墙上竟开了一个小门!”秦蓁儿兴奋地指着对墙上豁然洞开的一个半身可入的小门道。
    陆子璈沉吟了一下道:“我猜想这小门内定是墓主人的棺椁。他为了防止人盗墓,故意设计机关将棺椁隐蔽起来。”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想进去看看!”
    “不要,里面是死人的棺材好恐怖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死人。
    “别怕,蓁儿,有我呢!”陆子璈握住了她的手道,“我们一定要进去看看,或许还能找到别的出口逃出这里呢!”
    “那好吧!”有陆子璈在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秦蓁儿携着举着火把的陆子璈,施展轻功扑入洞口,两人就地一滚,稳稳当当进的门内。
    进得门内两人才发现这里真的是别有洞天。洞内装修的金碧辉煌,流光溢彩,显示墓主人极尽的财富,若不是有一口巨大的棺椁在,还以为进了某个有钱人家的大厅呢。
    但这墓室已有十分明显的破坏痕迹了。棺椁已打开,地面上散落了零星破碎的陪葬物品。棺椁旁边有几具白骨,显是陪葬侍女,但现在这些白骨已散乱不堪,地面上还留有火把铁镐等盗墓用具。
    “有人盗过此墓!”陆子璈说着,突觉秦蓁儿的身子竟不由得向她瑟瑟靠近,急忙搂住她的腰安慰道,“蓁儿,不要怕,这些白骨只是陪葬的侍女的尸骸,都是些可怜的女孩子!”
    秦蓁儿面色苍白的点点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具白骨,害怕是自然的。
    “这墓主人生前一定是极有财富的大商人!”陆子璈环顾四周肯定地道。
    “你,你怎么知道!”秦蓁儿缠声问道。
    “这墓室虽修饰得金碧辉煌,但根本没有官家甚至是皇家的一丝标志和象征在,倒像是爆发户在炫耀自己的财富!”陆子璈分析道。
    秦蓁儿点头称是。
    “墓主人的尸身可能已被盗墓者翻动破坏了。人死便该入土为安,墓主人精心设计想躲过盗墓之劫,却不料还是逃脱不了这厄运。蓁儿,我去将他遗骸放好,让他在天之灵得到些许慰藉吧!”陆子璈有些感叹道。
    “什么?你,你要去碰,碰他的尸骸!”秦蓁儿身子一抖嗦,脸色立即惊恐万状。
    “蓁儿,这也算是积善吧,我杀人太多,所以今生才遭受一翻又一翻的劫难!咳,做点好事也算赎罪吧!”陆子璈说着拍了拍秦蓁儿的脸,举着火把走向棺椁。
    秦蓁儿面露恐惧之色,直直地盯着陆子璈,想不看却又十分想看。
    见他缓步走到棺木边,俯身下看,见尸骸倒未翻乱,但尸骸四周的陪葬物所剩无几,不由得叹了口气,将火把插在地上,将棺盖重新盖上,深深鞠了个躬。然后他又将四周散乱的白骨一一收拾好。在他收拾最后一具白骨时,他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
    “怎,怎么啦,陆大哥!”秦蓁儿一惊急急巴巴问道。
    “蓁儿,快来,这有个地洞!”陆子璈语声中掩饰不住的狂喜。
    秦蓁儿飞奔过来,果见一个黑黝黝的洞|穴。这一定时盗墓者挖的地道,怪不得这里完全没有盗贼动土的痕迹,原来是从地底进来的。
    “我们有救了!”秦蓁儿欣喜若狂地一下子跳起来。本来在这等死,却不料柳暗花明,居然找到了逃出去的出口了!
    “我下去看看!”陆子璈说着跳了下,于是墓室中立即黑暗一片,一种恐惧立即攫住了秦蓁儿的心,她颤声叫了一声陆大哥,也跟着跳了下。
    洞内及其狭小,仅容一人可以匍匐前进。
    “陆大哥,陆大哥!”秦蓁儿惶惶地叫着。
    陆子璈伸手过来,秦蓁儿急忙握住那只温暖的手,只听陆子璈道:“蓁儿,这地道极为狭小,我们只能匍匐前进。现在我在前面开道,你在后面跟着我!”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匍匐着一点一点地向前进。火把由于空间狭小拿着不方便,陆子璈早熄灭了它。地道中于是阴暗潮湿又缺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一些看不见不知名的活物不停地在陆秦二人身上手上腿上腻腻地爬过,秦蓁儿每次都吓得哇哇叫,陆子璈则不停地柔声安慰着她。
    艰难地爬行了大概半个时辰,憋闷得快吐血时,两人终于发现爬到了一个十分开阔地,前面已隐隐透出亮光来了。
    看到了希望,两人身上又涌现出了大股力量,于是一鼓作气终于爬出了地道,出来时却发现出口竟是一口枯井。
    最后诀别
    爬出枯井,炽烈的阳光立即刺得两人的眼睛分外疼痛,于是急急闭眼,顺势就地躺了下来,开始剧烈的喘息,只觉浑身骨头酸疼,软弱无力。
    良久,秦蓁儿才勉强坐起身子,见陆子璈仿佛是从泥灰里爬出来的土鳖虫,满头满脸满身都是会,再加上血迹斑斑,衣服破烂不堪,拖一块挂一块的,活脱脱一个乞丐,就差手里没个讨饭碗了,于是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陆子璈微喘着有气无力地道。
    “你呀,快成叫花子啦!”秦蓁儿咯咯地笑着道。
    陆子璈坐起身,看了看自己,苦笑了一下,但看到秦蓁儿亦忍俊不禁地道:“彼此彼此,你也成叫花婆啦!”
    “哈哈”,秦蓁儿大笑起来,“我们这样走在大街上说不定丐帮的污衣派都会来跟我们称兄道弟了!喂,花子大哥,我饿了,我们去乞讨点食物来吧!”
    陆子璈站起身,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这是一个离农村不远的荒地。于是顺手指着那小村落道:“蓁儿,前面不远处有个小村子,我们去那讨点吃的吧!”
    “嗯,还得要洗个澡!”秦蓁儿补充道。
    两人牵着手,双双来到最近的一家茅草屋前。
    陆子璈轻叩柴扉叫道:“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中传来,须臾走出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婆婆。
    陆子璈忙施礼道:“老婆婆,打扰了。我们——”他的话一下子打住了,望了一眼秦蓁儿,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二人的关系?
    老婆婆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秦二人,见他们虽衣衫褴褛灰脏不堪,但气质非凡,且谦谦有礼,不由得疑道:“小伙子,你们夫妻二人这是……”
    “夫妻”二字一出口,陆秦二人立即面色绯红,还是秦蓁儿反映快,忙道:“婆婆,我们遭劫了。强盗抢光了我们的财物,还把我们捆绑起来抓进了贼窝,幸好我们机智趁天黑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所以我们这么狼狈!”
    陆子璈似笑非笑地看了下秦蓁儿,秦马上给他使了个眼色。于是陆子璈清了清嗓子,亦加入说谎的行列,很真诚恳切道:“婆婆,我们行了一夜的路好容易来到这个小村子,现在又累又渴又脏,能不能借贵处……”
    他的话还未说完,善心的老婆婆急忙开了柴扉道:“可怜见的一对小夫妻,快进来,歇歇脚,缓口气吧!”
    “小夫妻”三字又像一个鼓槌猛烈地敲了一下秦蓁儿的心鼓,她斜眼瞟向陆子璈,谁知陆子璈正也斜眼瞧过来,两人眼光一碰,立即脸色又绯红起来,但幸福的光彩却分明地洋溢在眼中。陆子璈下意识地握紧了秦蓁儿的手,道着谢,走进了老婆婆的家。
    老婆婆的家虽贫寒如洗,但收拾得分外干净有条理。
    让了座,老婆婆大起忙头,烧水做饭招待起二人来。两人虽过意不去,但实在是太渴太饿太累,也就客随主便了。
    饭熟后,老婆婆微笑着看着二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很是心满意足,仿佛是在看自己子女吃饭一样,脸上闪着慈祥而母性的光芒。
    未待他们吃完,老人又从卧室里拿出两套衣服来,准备二人洗澡替换的衣物。秦蓁儿见此喜得她直搂着婆婆狠狠亲了一口,大声说着感激的话,乐得老婆婆干瘪的脸上开出了一朵花。
    陆子璈最后一个洗澡完毕,一身轻松地走出屋外。见老婆婆正在不远处的地里浇菜,而秦蓁儿则坐在院中的一棵大树下发呆。
    “蓁儿,你怎么了,在想什么?”陆子璈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握住了秦蓁儿的手柔声问道。
    秦蓁儿眼珠慢慢转动,眼神这才聚焦到陆子璈的脸上,却俱是迷惘担心恐惧和哀楚!
    陆子璈心中一痛,忙道:“你怎么啦?”
    “我们该怎么办,陆大哥?”秦蓁儿喃喃着哀哀问道。
    陆子璈的心仿佛被刀扎了一下,在坟冢里他只知道贪婪地与蓁儿过着幸福的每一分每一秒,根本无暇去想出去后所要面对的事。可现在重见天日了,经太阳一炙烤,便无情地迫使他不得不去面对残酷现实!
    但是再残酷再血淋淋再千难万苦,他必须去面对!他如果再辜负这样一个好女孩子,他枉为男人,何况她中了剧毒,他有责任义务陪在她身边遍请良医医治。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温柔无限地捧起秦蓁儿的脸,坚定如磐石一字一字道着,字字句句来自最深的心灵与肺腑,“蓁儿,你听着,我这辈子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信这一点!”
    “可这条路铺满荆棘,它会刺得我们遍体鳞伤的。我可以想象你的父亲,可以想象你们陆家所有的人,可以想象到慕容家……”秦蓁儿痛苦道。
    “嘘”,陆子璈用食指温柔地挡在她的唇上,双眸中柔情蜜意的情愫如绕指柔般一丝一丝地缠住了秦蓁儿的心,只听他柔声道:“蓁儿,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信我吗?”
    “我信!”秦蓁儿沉溺在他的深深的爱意中,迷乱地点头道。
    陆子璈轻轻地笑了,这笑仿佛初雪上映着的初升晨光的霓虹,“蓁儿,这辈子我只爱你,我只要你,只要你能跟我在一起,千难万苦算得了什么!即使我为这死了,我也……”
    “不,不要说死!我害怕这个字眼!”秦蓁儿惊恐地用手挡住了他的嘴,急急而道,眼中已是泪光点点。
    “不,我不会死的,我还未与我的蓁儿开始幸福如蜜的神仙般的生活,我怎会死呢?”陆子璈趁势吻着她的手心,轻柔地笑道。
    “陆大哥,如果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们,我们就遁离它,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可好?”秦蓁儿忽然眸如星辰,异彩生光,一把抓住陆子璈,声音因这个完美的梦想而分外激动抖颤。
    “好,你说什么,我都同意!”陆子璈爱抚着她的鬓发,无限宠溺地柔声道。
    “陆大哥!”秦蓁儿娇呼一声,一下扑到他的怀中,将汹涌的幸福澎湃在陆子璈的胸前。
    “蓁儿,你听我说!”秦蓁儿感觉陆子璈深深吸了口气,下意识地进一步搂紧了她,声音低沉至极,似乎带着无限歉意与无奈。秦蓁儿有些吃惊,待要起身看他,却被陆子璈搂得更紧,一时挣脱不了。
    只听他低沉而幽远的声音开始从他的嗓中缓缓流出,“我要回一趟家,我……”
    “什么?”秦蓁儿浑身一颤,失声道。
    “蓁儿,我还有很多身后事必须料理。你给我三天时间,你就在这等我,三天后料理完了,我来此接你!”陆子璈狠狠心说出这话时,顿觉怀中的人儿霎那间身子僵直了。
    “蓁儿!”陆子璈放开秦蓁儿,用手捧起她的脸,却见她满脸俱是惊惧哀怨与绝望之色。
    “蓁儿,你不要这样!”陆子璈心痛地道。
    “你不要回家去,不要,我有预感,你若一回家,我们,我们今生今世就永难想见了!”泪水簌簌而下,秦蓁儿痛声哀求道。
    陆子璈眼圈亦红了,但他随即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蓁儿,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是必须去面对必须去做的。我是决定死也要跟你在一起,但我的家还有那个可以说是牺牲品的可怜女孩子,我必须去安排!你等我三天就三天,我一定会来接你!”
    “不,不要去!”秦蓁儿嘶声喊道。
    “蓁儿,你听我说,我们不能不明不白地离开这里。大丈夫光明磊落,走得也要堂堂正正,何况我必须去退婚,给你应得的名分!”
    “我不要什么名分,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秦蓁儿泣道。
    “蓁儿,别孩子气,我必须回去说清楚解决好这件事情才能来接你,否则我们走到天涯海角,陆家与慕容家都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安生!”陆子璈蹙紧眉头,情绪开始起伏激动起来。
    陆子璈去意已决,秦蓁儿知道无论如何是阻止不了他了,何况他说得合情合理!但女人的第六感清晰地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一旦回去了自己将永永远远地失去他。原来注定无缘的姻缘再如何努力挣扎到头来还是虚空一场的。
    贪婪地盯着眼前这张英俊而忧郁的脸,她吸了口气,硬生生地将眼泪逼回去,不属于她的她强求也是无用的,这本就是她一直接受的事实,是她不应该有不该有的非分之想,命运使然,她违背天伦,是该得报应!这是谁说的,对,是风无痕!呵呵,她苦涩涩地无声笑将起来,风无痕他看清了这一切玄机呢,不,这里面没有玄机,有的只是自己认命不认命,因为所有的努力到头来只有一个结果,秦蓁儿,你是该认命了!
    见她凄苦涩楚的笑容,陆子璈的心抽搐起来,但要来安慰她时,就见秦蓁儿霍然抬头,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道:“你真的决定要回去吗?”
    那种决绝的表情让陆子璈的心不安起来,他迟疑道:“蓁儿你……”
    “你回答我?”秦蓁儿紧逼道。
    “蓁儿,你别这样好吗,我会回来的,哪怕是还有一口气在,我爬也要爬回来的!你相信我!”陆子璈一把握住秦蓁儿的手坚定无比的道。
    温婉凄美绝艳的笑容如白莲般开始慢慢在秦蓁儿的脸上绽放,她缓缓抽出她的手,缓缓地站起身,缓缓地抬起头来,阳光正媚,映照在她脸上光晕生辉,新生的绒毛亦纤细必现,当真实颜如春花,灿若朝霞。
    陆子璈不明所以,但却分外痴呆地怔怔看着这张绝世的容颜。
    许多年以后陆子璈猛然发现,他这一生的时间永永远远地就定格在这绝美的一瞬间了,也许就是这一瞬间的凝眸才是支撑他继续走在苦难道路上的力量。
    “陆大哥,你看这阳光真的好明媚呢,你快抬头看看,也许这是你我最后一次沐浴在这明媚的阳光下了呢!”秦蓁儿轻柔的声音带着吃吃的娇笑,分外娇媚地让人不寒而栗。
    “蓁儿!”陆子璈猝然心惊地一把紧紧抱住了她,身子剧烈颤抖着,同时沙哑着嘶声道:“蓁儿,我会回来的,老天不会对我们如此不公的,你等着我,就三天,三天我一准回来,然后我们隐退红尘,做一对快乐似神仙的眷侣!”
    “你去吧,我就在这等着你!”闭上了眼睛,享受这最后的温馨,一阵阵眩晕的窒息如巨浪般汹涌而来,但秦蓁儿却只是柔柔地轻声道了这一句,无声无息的泪落满了绝望的娇颜。
    拼死一搏
    陆子璈是在日落之后到达了陆家门口的。望着黑漆漆的铜环大门,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的感觉。是惶惶,是恐惧,是痛楚,是决绝,抑或是愧疚。家对他一个长年在外杀人嗜血的江湖浪子来说无疑是最温暖的港湾,尽管那里有一个威严酷厉的父亲,但每当他看到这两扇黑漆漆的大门他的心里都会升起无限温暖之感,但现在这种从没有过的不熟悉的复杂感觉紧紧盘桓在他心头久久不散,使他怔怔望着大门有一盏茶的功夫才下定决心走上前去。
    他此生最艰难最痛苦最残酷的战役开始了,他还是孤军奋战,但他的敌人却是至亲至善的亲人,或许他将因此殒命在父亲的手中也未可知。他今天故作轻松地向蓁儿承诺着一切的时候,其实他自己的心都抖颤如鼓。但即便如此他死也要去抗争,他这一生至此都操纵在父亲的手上,拘禁在陆家的樊篱之中,也该为自己的幸福流血牺牲了,何况蓁儿已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他,为情为爱更为责任,他也应该至死不渝地为她去争夺幸福。至于他所要承受多大的暴风雨他已无暇去想了。
    门口的家丁一见是陆子璈回来了,俱都大喜过望,飞一般地跑进去禀报陆长风了。
    陆子璈步履奇重地一步一步走进大门,一步步走向会客大厅。
    走进大厅一霎那,他发现大厅里坐满了陆家慕容家的重要亲戚朋友,气氛紧张威严,令人窒息,他一踏进来,无数双眼睛齐齐朝他投射过来,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漆黑。
    这么多人,意味着什么,他们是聚在一起商量如何营救自己,还是在商量着如何处置他的?
    “二哥,你回来啦,你是怎么逃回来的,嫂子说你中了毒,你没事吧,二哥?”陆子仪首先跳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关切之语滚滚而来。
    “子仪,退下!”陆长风威严的一声喝,立即使陆子仪止住了话,退了下去。在退开时他朝陆子璈丢了个要小心说话的眼色。
    陆子璈走上前去。中间一字排开,坐有三位。居中是陆长风,右上慕容老爷子慕容庭,左下是陆长青。三人脸色俱都沉重异常,仿佛庙中的三尊塑像。
    三法司会审我吗?陆子璈脑中闪过一念,但他脸上异常平静,该来的总个该来的,只有坚强地去承受,才能融化坚冰盼得春来。
    “父亲,叔叔,慕容伯父,我回来了!”陆子璈躬身施礼缓缓向三人道出一句。
    听到慕容伯父,慕容庭的脸色立即变了,陆子璈应该称呼自己岳父,为何不称改称伯父,看来女儿哭诉的的确是真,陆子璈这小子真不想认这门亲了。他将眼光转向陆长风,想看看如何表情如何处理,他一向是涵养极好,虽然心中恼火,但却不发作。
    陆长风一听此称呼,面色立即铁青,勃然怒斥道:“畜牲,你昏了头了,昨日你与映雪成婚了,慕容老爷子就是你的岳父,你还不去重新见个礼!”
    陆子璈却砰然跪倒在地,脸上一片冒天下之大不韪地绝然之色,咬牙喑哑地一字一顿,字字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勇气与力量,“父亲,我要退婚!”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立时哗然之声四起。
    就如当头一棒,陆长风一下子状如痴呆,半天未回过神来,嘎声道:“你说什么?”
    “父亲,我要退婚!”陆子璈铮铮如锵,字字如钢再次重复道。
    猛然间啪的一声厉响,陆子璈脸上一阵暴痛,眼前金星直冒,吃势不住,身子一下倾倒在地。
    一记耳光打倒儿子,陆长风依然盛怒不解,猛地跳起来,抽出供在桌上的宝剑,全身抖颤,喝骂一声畜牲,提剑便朝陆子璈刺来。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实在接受不了,理智一下子被全身的怒火烧没了。
    陆子璈见父亲要杀他,却面色不改,毫无半点躲避之意。
    “且慢!”随着一声清叱,人影一闪间,陆长风的宝剑被人用两指捏住了。他盛怒之下根本未用什么招式,自然被人一捏一个准。
    回头一见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庭,于是愧疚羞辱至极,悲愤地道:“慕容老弟,我真是无颜对你,生了这么个畜牲!留着祸害遗世,不如杀了他给众人一个交代!”
    “陆老哥,切勿冲动,你杀了陆子璈根本未能解决问题!事已至此,现在你听我的,大家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谈,好好解决此事!”
    慕容庭硬生生拉回陆长风,将他按在椅子里,然后缓缓走至陆子璈跟前。
    慕容庭性子属于心淡如水,行如拂柳的人物,所以即使现在气得心里要吐血,却也还耐着性子,何况他知道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说实话,陆长风三个儿子他是最看重陆子璈的,他也知道女儿喜欢他,所以对这场婚姻还是相当满意的。却不料新婚之夜女儿哭哭啼啼告诉他,陆子璈被抓,而且是在洞( 名剑美人殇  ./19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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