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美人殇》第 22 部分阅读

    郎一样,从外喜到心里,再从心扩散到外,整个人春风满面,容光焕发。
    自己一直头疼揪心的事终于今天就可以圆满完成了,儿子也算听话,接受了这场婚姻,白玉观音也已找到,而且今天来了那么多有名的江湖人氏,他陆长风怎能不脸上飞金。
    黄昏,即将掌灯时分。
    “花轿到啦,花轿到啦!”随着一声声长喝,丝竹之乐大奏,礼炮大放,慕容家的花轿由慕容秋带领着已在陆家门前落了轿。
    “二哥,慕容家花轿到了,父亲让你马上出去迎新人!”
    陆子仪受父命飞奔跑进陆子璈的房间,陡觉仿佛进了另一个世界。
    屋内死气沉沉,毫无声息,黑魆魆的也未掌灯。
    练武之人耳目清凉,陆子仪就见二哥陆子璈一人靠窗坐着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
    “二哥!”陆子仪嘎声又叫了一下。
    “三弟,你来啦!”仿佛如一个世纪过去,陆子璈动了动,低低地哑声叫了陆子仪一声。
    “花轿到了,父亲让你去迎新人!”陆子仪低声重复一遍,瞬间失去了在大厅迎客的喜悦。
    “是,我知道!”陆子璈低低地应了一声,缓缓地站起身来,刚迈出步时,不由得身子颤怵着晃了两晃。
    “二哥,你,你不要紧吧!”陆子仪急忙搀住他,关切道。
    陆子璈涩涩地笑了笑道:“坐久了,脚有些麻了。”
    “难道你就这样坐了一天!”陆子仪难受至极。
    “不知怎的,今日人懒懒地什么也不想做。本来应该我也出去招待来客的,可……”陆子璈低低地絮叨道。
    “二哥身子刚痊愈,不亦操劳,这也是父亲同意了的!”陆子仪道。
    “今天辛苦你了,三弟!”陆子璈总轻轻地一阵咳嗽中低低地吐出这句话。
    “二哥,你能不能不用这种语气说话?”陆子仪心中痛道。
    英气勃发,何等风采照人的二哥,现在在他眼里竟成了如同行将就木的枯槁颓废的老者。
    “别担心,三弟,我会做好一切我该做的事的!”陆子璈握了握陆子仪的手,似是安慰他也似是在鼓励自己,然后绝然地走出了卧室。
    从黑暗中一下子走入如同白昼的亮处,陆子璈无法适应,再加上灌耳都是嗡嗡的嘈杂声,于是就觉头昏眼花,神志都有些迷乱了。
    急忙静立了会时间,努力平静心绪,才算好些,于是他强作精神,缓步走向大厅。
    新郎官毫无疑问是今天的焦点之一。
    陆子璈还未入厅,就有小孩子拍着手欢叫道:“新郎官来喽,新郎官来喽!”
    于是走进大厅的一瞬间,蓦然地所有一切声音停止了,千万道目光焦距齐刷刷投射在他身上。陆子璈名气太大,大家都想一瞻这姑苏传说中人中之龙的风采。
    但这无疑给陆子璈增加负担,顿时他头痛再起,被若芒刺,同时不争气的耳朵又听得众人窃窃私语。
    “陆二公子好相貌,人中之龙,流言不虚啊!”
    “一对璧人,天造地设,羡煞我辈啊!”
    “陆家与慕容家再度联姻,真是如虎添翼啊!”
    “听说慕容家的小姐乃武林第一美女,这陆家的二小子可真有福气!”
    “什么人中之龙,我看是个病歪子,他真有传说中这么厉害吗?”
    “陆二公子经常受伤,估计这次可能又是重伤刚愈吧!”
    “那也不养养好再成婚,辜负今晚的良辰可是大罪过哦!”有人开始调侃起来。
    “咳,咳……”,陆子璈下意识地轻咳起来,陆长风急忙上前拉起儿子的手,一路笑容满面地招呼着,众人让开一条路。
    花轿早已停在陆家大门前,送亲的是慕容秋。一见陆子璈来了便笑嘻嘻地道:“好了,我的护送任务完成了,从此以后我的妹妹就交给你啦!”说着拍拍陆子璈的肩膀道,“好好待她,要不然我决不饶你!”
    陆子璈轻咳几声,没有言语,俯身伸手进花轿(早有喜娘扶起了轿帘),须臾便有一只柔若无骨,滑如凝脂的手轻轻地放入他的手中。
    随着孩子们的欢蹦乱跳叫着“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盛装蒙头的慕容映雪在陆子璈的牵手礼下缓缓出得轿门。
    一对新人踏着从大门外一直铺至大厅内的红地毯缓步而行,乐声大作,礼炮鸣响,礼官高声吆喝:“新郎新娘入喜唐罗!”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交拜之礼一结束,陆子璈牵着同心结那头的新娘入洞房时,人群一下沸腾了,忽啦啦全涌上来。干嘛,闹洞房啊!谁都想看看这武林第一美女究竟有多美,好容易有这机会,怎能错过。
    谁知涌到新房门口,却发现铁将军把门,谁?陆子仪!
    陆子仪把门一挡,抱拳大声歉然道:“各位英雄好汉,十分抱歉了,我二哥大病初愈,实不易经此打扰,还望各位海涵,海涵!”
    “这算什么,天下哪有不许闹洞房之礼!”很想一睹新娘玉容的人一脸不悦与扫兴,自然不干了。
    “对不起了,各位,望见谅,见谅哈!二哥实在是身体欠佳,不过一会我们会安排新郎新娘出来敬酒,各位都有机会一睹新娘的芳容啊!各位,各位,抱歉,实在抱歉,散了,散了吧,大家入席喝酒去,尽兴喝,不醉不归,请了!”
    陆子仪挡驾,众人无奈而返,不过好在听说新郎新娘会出来敬酒,大家还有希望,于是还是高兴起来,纷纷入席了。
    “三公子啊,我们可得进去呀!”二个喜娘各带着几个丫头鸟袅娜娜地来了,丫头各人托了一盘枣子,一盘花生,一盘核桃,一盘铜钱,一盘五谷……
    “这个自然,妈妈们请进吧!”
    两个喜娘领着众丫头进了新房,见一对新人如同泥塑木雕坐在床沿,忙上前施礼道:“恭喜陆二公子,慕容小姐喜结良缘,老婆子们是来侍候二位完成新人洞房礼仪的!”
    见他们没回音,喜娘又径直说了,“二位新人,我们先开始撒帐礼,在撒帐礼前呢,请新郎倌揭开新娘的喜盖!”喜娘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拿起一杆贴着喜字的秤杆,放到了陆子璈的手中,笑盈盈地道:“请新郎揭盖头,保你称心如意!”
    “新郎倌?”见新郎未动,喜娘又叫了遍。
    陆子璈一怔似乎这才听见,看了看手中的秤,明白是让揭盖头,于是缓缓站起身来,随手挑掉了盖在新娘的头上的红纱头巾。
    一张千娇百媚,丹青难描的脸骤然呈现在他眼前,竟亦使心如死灰的陆子璈为之一动。没有人能形容这张脸的美,正如没有人能形容第一阵春风吹过湖水的那种令人心灵颤动的涟漪,尤其她那眼底的那份纤柔,足以触动男人内心最深处的伤痛与怜惜。
    喜娘与丫环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打出娘胎还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新娘子,不由得啧啧之声响成一片。
    喜娘喜得脸上开了花,趁机再次施礼道:“新郎倌好福气,新娘子简直就是天女下凡,老婆子作了几十年的喜娘还没见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呢!”
    相见如梦
    突然陆子璈站起身来,她心中一喜,谁知他却是径直走到了门边,原来有人在敲门。
    陆子璈开门,门口站着是陆家的管家张青。
    “二公子,有人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是有急事,让您去二里外的河边第五棵杨柳树下与他会面!”张青说着,递过来一样手绢里包着的东西。
    陆子璈接过来,觉沉甸甸地还有一股子沉香味。打开一看,新顿时猛地团紧。
    这是一个用沉香木雕刻成的美人雕像,美人的双眸忧郁哀怨如梦如幻。
    蓁儿!这是蓁儿娘亲的木雕,这是她一直随身带的东西,怎么会有人送来这个!
    “送这东西的人是男是女?”陆子璈嘎声问道。
    “是个少年!”
    “什么模样?”
    “二十来岁,是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小伙子,说实话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伙子!”张青由衷地赞道。
    直觉告诉陆子璈蓁儿一定出事了!
    “张青,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事,你先退下吧!”陆子璈面色凝重地道。
    张青诺诺而走。
    张青一走,陆子璈随即急急踏门而出,竟丝毫不看映雪一眼,甚至未打一声招呼。
    “哇”一声,映雪终于哭出声来。洞房之夜丈夫一脸不悦未与她说半句话,现在又毫不留恋地抛下她走了,连声起码的招呼都不打。
    这是怎么了,这是为什么?少女的希望瞬间破灭,她却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她痛苦地抽泣着,只觉心脏一阵紧是一阵的痛。
    陆子璈出了新房直奔后院墙边;前厅热闹非凡;后院却无人迹。运气提足跃出围墙,施展轻功,急急向河边而去。
    待他微喘着来到河边,数着杨柳走至第五棵时他的心霎那间停顿了。
    一个熟悉的梦里不知出现多少次的倩影,正跪在草地上,身子几乎是匍匐在地,双手不停的翻动着草儿,口中嘟嘟囔囔,似乎在寻找什么。
    “真像个孩子!”陆子璈的心柔软地肆意张开,全身的负担一下子卸了下来,嘴角开始不由自主地上翘,双眸射放着温柔湿润的光芒,轻轻地一步步缓缓走向秦蓁儿。
    “去哪里了呢?去哪里了?”秦蓁儿咕哝着一边爬动着,一边翻动着杂草。终于她在翻到一双穿这黑色靴子的脚是停了下来,然后下意识地抬头,于是她便看到了一个身穿吉服的男人正用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看到这个无时不刻在梦中出现的男人,秦蓁儿猛地一阵眩晕,身子竟晃了两晃。
    “蓁儿,你怎么了?”陆子璈大惊,急忙蹲下身子扶住她。
    “我又做梦了!”秦蓁儿如梦如幻的双眸盯着他,口中吃吃地道。
    “不,不是,你不是在做梦!真的是我来了!”陆子璈的心猛地一阵痉挛,眼睛瞬间蒙上泪雾了,颤声道着。
    “是吗?不是在做梦吗?”秦蓁儿用求证的眸光看向陆子璈。
    “不是!”陆子璈哽咽着肯定道。
    得到肯定后,秦蓁儿却依然摇头喃喃道:“我前几次问过你同样的问题,你也说不是在做梦,可我想去触摸你时,你却总是躲着我,于是梦就醒了,现在难道你又要来骗我吗?”
    “这次是真的,是真的,真的我来了!蓁儿,你摸我的脸,你摸,我绝不会躲开,绝不会!”陆子璈大恸,抓起秦蓁儿的手忙不迭地放在自己的脸上,然后他的泪跟着下来了。
    秦蓁儿的手冰凉如雪,同时手上沾满了草上的灰泥,陆子璈的脸在她的手的抚摸下顿时成了一张大花脸,随着他的眼泪,变成了两道小泥沟。
    “你哭了,为什么要哭?不要哭好吗?”秦蓁儿疑惑着痴然地问着,起手像孩子一样替他擦起了泪,自然是越擦越脏了。
    “你别擦了,我都快成大花猫了!”陆子璈为掩饰自己的情绪,调侃道。
    秦蓁儿吃吃地笑了,道:“不是大花猫,是小泥猪,嘻嘻,小泥猪!”边笑着便又使劲地往陆子璈脸上抹泥。
    “你在找什么?”陆子璈抓住她的手用衣服细心地擦拭着她手上的灰泥,顺便问了一句。
    “找我娘亲的木雕!我先前在这里还跟她对话来着,可一转眼就不见了,我找了好半天都找不着呢!”秦蓁儿像孩子样老老实实让陆子璈擦拭着手,口中嘟囔道。
    “是这个吗?”陆子璈从怀中掏出木雕问道。
    “咦,怎么会在你那!”秦蓁儿瞪大了眼睛,忙接过来,不解地问道。
    “有一个男人将它送来的,并约我在此见面!”陆子璈面色凝重地问道,“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秦蓁儿却似根本未听见她的问话,只是宝贝似的,一个劲地用手绢擦拭着那木雕,口中同时喃喃道:“娘亲,你受惊了,是我不好,把你丢了,以后再也不会,再也不会了!”
    “蓁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什么?”秦蓁儿抬起迷茫的眼睛问道。
    “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陆子璈重复了一遍。
    “什么男人是谁啊?”秦蓁儿眨着眼睛很是困惑道。
    陆子璈叹了口气,道:“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的!”
    “今天,今天是你成婚的日子,我想,我想来看看你做新郎的样子。哦,我只是想在远远地地方看来着,不是想打扰你的。”秦蓁儿期期艾艾道,“你知道,你知道,我好想看看你做新郎是什么样子的呢!”她笑了笑,又接着道,“于是,于是,他就带我来了……,可……”
    “他,他是谁?”陆子璈虽然听秦蓁儿的话听得内心万分难受却又忍不住地急急问道。
    “哎呀,你干吗打断我的话嘛!”秦蓁儿很不高兴地道,“你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啊!”
    “那好,你说吧!”陆子璈无奈道,他突然间感觉到秦蓁儿有些不对劲,不对劲在哪却又说不出来。
    “可是,可是我将娘亲的木雕在这里弄丢了,我就拼命地找,拼命地找,老也找不着时,于是你就来了。娘亲的木雕怎么会在你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找呢?”秦蓁儿忽闪着黑而亮的大眼睛迷惑地看着他问道。
    “有一个男人将她送来的,他约我来这,我就看见你了!”
    “哦,这样啊!”秦蓁儿低下头,又开始擦拭着她的木雕。
    “那个男人是谁,你能告诉我吗?”陆子璈又小心地试探问道。
    “什么男人啊?”秦蓁儿随口答道。
    “带你来这里的男人?”
    “哦,你说他呀!”
    “对,是他,他是谁?”
    “他就是他呀,还有谁呀!”
    “那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他叫风无痕!”
    风无痕?三个字在陆子璈的脑中过滤一遍,发现江湖中有名有万的无有这个名字的。
    “你怎么跟他在……”正问你怎么跟他在一起时,秦蓁儿突然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猛地一阵战栗,面色立即惨白,双眸空洞而透着丝丝的惧色,神经质地一把抓住陆子璈,嗓音大变,沙哑着嘎声道:“陆大哥,你快走,快走!他不是好人,他要加害你,他要夺你家的白玉观音,他还要逼我嫁他,我……啊……”她说丶饨幸簧兜仄巳肼阶迎h的怀中,“带我走,陆大哥,带我走,我不要做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不要他每日每夜地逼迫我,带我走,我怕,我怕!”
    尖锐的嚎叫,恐怖如见鬼的神情,惨白的面容,发怵的身子,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陆子璈措手不及,心乱如麻。直觉告诉他,秦蓁儿神志有问题。她定然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如此,会不会是那个人对她做了什么!?
    想到此间,他全身的血脉倒流,目眦尽裂,椎心泣血地抱住秦蓁儿,嘶声悲号道:“蓁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她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这种毒会使她在情绪激动时便如失心疯般毫无控制地发作。现在这个毒已快进入她的五脏六腑,所以导致她的神志经常会失常!”
    一个沉缓而富有磁力的男人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声音渐行渐近,话语一停,他就在陆子璈的身后站住了。
    陆子璈缓缓放开蓁儿,缓缓站起身子,缓缓地转过身来。
    立即,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陡然间便四下蔓延开来。风无痕立即感受到了这种杀气,心中亦不由得抖颤一下,陆子璈果然是名不虚传。
    “是你下的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陆子璈的双眸如刃如电,声音如冰如霜,浑身透射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他的手已习惯性地去摸腰中的剑,但他忘了,今日的他一身吉服,腰中并未佩剑。
    “不是我下的毒,我宁愿自己死,也决不会伤害她的!”风无痕淡淡地道,丝毫不再为陆子璈的杀气所动。
    “那是谁?”陆子璈厉声道。
    “不知道!我没查出来!遍请名医也未医好她!”风无痕一字一顿道。
    “你为何囚禁她?”
    “她中了这毒,我必须为她医治,何来囚禁!”
    “那你为何逼迫她嫁你!”怒气开始在陆子璈胸中升腾起来。
    “我只是请求,何来逼迫?陆二公子请注意你的措辞!”风无痕冷冷道。
    几条罪名竟被他驳得一干二净,这个无赖!陆子璈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拳头捏得格格响,但他咬着牙忍着问出了最后一句话,“那你约我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妹子要见你,我就帮她约你来了!”风无痕淡淡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阁下的目的我也略知一二,你恐怕是为了白玉观音吧!”陆子璈冷冷道破。
    “我本不完全为了这个,你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也只好说是了!”
    “你终于说实话了,好得很,要想得到你要的东西也不难,但要凭本事来拿!”陆子璈傲然言毕,右掌微动,一阵劲风而起,他已自运功待战。
    残忍游戏
    突然,他面色骤变,沉哼一声,猛地扑通跪地,脸孔瞬间煞白,豆大的汗珠立即从他额上直滚而下,整个身子佝偻如虾,竟犹自微微发颤。
    在一旁正惊恐地看着陆、风二人对话的秦蓁儿,见此变化,本能地飞扑过去,一下子抓住陆子璈,惊恐地大叫道:“陆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了?”
    “他中了洒在你衣服上的化功散了,再也用不出真力了,一用真力就如万箭穿心般痛!”风无痕睥睨着陆子璈冷冷道出缘由。
    “是你害了他,你真的害了他!”秦蓁儿嚎的一嗓子,如一只受伤的小野猫,猛地蹿起来,十指尖尖狠狠朝风无痕扑来。
    风无痕一惊,正待甩步退开,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这只手快如闪电地啪一掌推出,正好击在扑过来的秦蓁儿,秦蓁儿闷哼一声,立即飞跌出去,摔在了陆子璈跟前。
    “蓁儿,你怎么样了,蓁儿!”陆子璈心胆俱裂,急忙将她扶起,细察其伤势。
    “你为什么出手伤她!”风无痕怒容满面朝一个入幽魅般的黑衣人吼道。
    “在下奉主人之命,有责任保护你!”黑衣人面无表情淡然而道。
    “我完全可以对付,用不着你来多事!”风无痕狂怒道。
    “七公子放心,在下只是把她推开,并未伤她半根毫毛!”黑衣人依然淡淡而道。
    风无痕一怔瞧去,果见秦蓁儿毫发无伤地坐起了身子。
    “妹子,来,到我身边来!”风无痕弯腰伸手去拉秦蓁儿。
    秦蓁儿冷若冰霜,理也未理,反而朝陆子璈身边靠去。陆子璈也立即握住了她的手。
    “你……”,风无痕再好的涵养也醋意十足,面罩寒霜待要发作。
    黑衣人手臂一挡,道:“七公子,儿女情长之事我们能否暂且放一边,做点正事?”
    风无痕哼了一声,退向几步,见陆秦二人如一对苦命鸳鸯般紧紧握手相挨在一起,心里面什么滋味都有,却惟有咬牙相忍。
    黑衣人乃是大哥身边形影不离的帮手,大哥最器重之人,无形中的二把手,自己得罪不得。
    “陆二公子,在下开门见山直说了吧,交出白玉观音我放你一条生路!”黑衣人看向陆子璈的双眸瞬间寒光闪烁。
    陆子璈打了个哈哈,冷冷道:“在下已是赴过冥殿数次之人,再死一此又何妨!”
    “陆二公子铮铮铁骨,在下早有耳闻,只不过你身边这千娇百媚的姑娘只怕是……”说着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底下未说的话已不言而喻。
    “这事与蓁儿无关,你们要做什么都冲我来,别为难她!”陆子璈勃然变色道。
    “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已如砧板之肉,在下想做什么,恐怕由不得你了!”一挥手,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黑影,猛然扑上前,如狼似虎地将秦蓁儿一下子从陆子璈身边拉走。
    “放开我,放开我,陆大哥,陆大哥!”秦蓁儿拼命挣扎,怎奈这两人力大无穷,怎么也正脱不了。秦蓁儿一发狠,就着其中一人的手腕就是一口,她是发了狠了,自然用了全力,痛得那大汉大叫一声,但却依然不敢撒手。
    “还不点她睡|穴!”黑衣人冷声命令道。
    那大汉领命,急忙朝秦蓁儿腰中一戳,秦蓁儿立即松口瘫倒下去。
    “你们放开她,放开她!”陆子璈挣扎着起身扑过来,黑衣人右臂一挡,陆子璈立即吃力不住,一跤摔了下去。
    “你们这帮卑鄙无耻的畜牲,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她什么都不知道,有种的你们尽管冲着我来啊!”陆子璈双目尽赤,悲愤不已,怒火快烧穿了他的胸膛。
    “陆二公子,我说过,只要你交出白玉观音,我放你双宿双飞!你若执迷不悟,这小妮子也就要受点罪了!”黑衣人不失时机地再次逼迫道。
    “不,不要,她身上有病,你们,你们怎么忍心折磨于她!”陆子璈嘶声叫着。
    “对不起,在下虽有怜香惜玉之心,怎奈主命不可违。再问你一句,你交是不交?”黑衣人声音骤然厉喝道。
    “我……”,陆子璈额上的冷汗一粒粒暴出,胸膛急剧起伏,紧握的双拳开始微微发颤,他艰涩地咽了口唾液,只觉心中划过从没有过的绝望。
    “你交是不交?”黑衣人喝声再起,毫不留情步步紧逼。
    “我……,白玉观音虽是陆家之物,但已作聘礼属慕容家所有,我,我根本做不了主了!”陆子璈终于艰难地开口道。
    “哦,当真?”
    “当真!”陆子璈继续道,“所以你们抓蓁儿根本没用,倒不如抓我走,也许还有希望,慕容家不会不管陆家的事的!”
    “真是好主意,慕容家怎么会不管自己女婿的死活呢,不错,陆二公子此举真可谓一举两得,既可以使心爱的女人脱险,又可以将慕容家牵进来,让我们多一个劲敌,嘿嘿……”黑衣人不禁冷笑起来。
    “怎么,你们怕了?”陆子璈冷冷道。
    “嘿,区区一个慕容家,何惧之有,更何况我们现在手上又多了一个砝码!”黑衣人阴森森露齿一笑,猛地箭一般飞射出去,待他再次跃回来时,手中已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盛装吉服娇媚无双的新娘子。
    慕容映雪!陆子璈整个人如坠冰窟,他万没料到,慕容映雪竟会跟踪自己来到此间!那,那这儿发生的所有一切她都全然知晓了?!
    慕容映雪如木偶般一动不动,任由黑衣人抓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如干尸般死死地盯着陆子璈,透露出的俱是绝望、哀楚与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来了!”陆子璈手足冰冷,浑身战栗,艰难地启口。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新婚之夜在你脸上找不出一丝喜悦,怪不得你不拿正眼瞧我一下,怪不得你连招呼都不打撇下洞房中的我独自而去,原来,原来是你心中早有心爱之人了……”泪水如决堤之水汹涌而下,慕容映雪娇躯阵阵发憷。
    “对不起!”陆子璈心如刀绞,再次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对于这个可怜的女孩子,陆子璈还能说些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成亲,为什么?”慕容映雪嘶声悲呼道。
    “我……”陆子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满肚子的冤屈和苦楚他向谁说!
    “哇”一声,慕容映雪再也忍不住了,放声悲啼起来。
    “陆二公子,你说再加上这个砝码,我们要的来白玉观音吗?”黑衣人残忍地笑问道。
    陆子璈几乎要崩溃了,一个秦蓁儿已让他受制于人,无法救助,再加个慕容映雪,他心力交瘁地瘫倒在地,无奈而悲切道:“她只是个可怜的女孩子,求你放了她吧!”
    “陆二公子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嘿……,这倒使我突然想出了一个游戏,我们一起来玩这个游戏怎么样?”黑衣人咝咝地笑着,如毒蛇吐信,继续道,“一个是旧情人,一个是新婚妻子,伤哪一个我们的陆二公子都会心疼呢。这样吧,我行点善,这两个女人中我可以放走一个,但你是这个游戏的主角,选择谁的决定权在于你,你说这个游戏好不好玩?”
    陆子璈双目喷火,目眦尽裂,全身神经质地振颤,嘶声大叫道:“你杀了我吧!”
    “快做出选择,否则我可就要变卦了,你别到时一个也救不了!”黑衣人有些不耐烦地道。
    气氛陡然变得让人窒息般的紧张,连悲泣的慕容映雪也停止了哭声,不由自主地瞪着红红的眼睛盯着陆子璈。
    陆子璈喘息如牛,太阳|穴突突直跳,脖中青筋条条绽出,牙齿咬得格格响,血缓缓从他嘴角淌下,却未发一言。
    “快说,我开始数数,数到三,我就当你自动放弃,那么这两个女人我都带走!”
    “一!”
    死一般沉寂!
    “二!”陆子璈全身战栗,魂不付身,却依然无言。
    “三!”黑衣人三字一出口,陆子璈骤然狂吼一声,“放了慕容映雪!”言毕,整个人瘫倒在地,冷汗和着血泪而流!
    魔教宝藏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慕容小姐的,我真的很感兴趣!”黑衣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因为他只是把我当一个外人,一个外人士没有资格与他一起同生共死的!”慕容映雪德声音幽远而冰冷,在陆子璈的耳中却是字字如刃,直剜他的心,他痛苦地呻吟一声道:“慕容小姐……”
    慕容小姐!称呼自己的新婚妻子竟是一声小姐,慕容映雪不禁悲从中来,绝望而说囊簧拷校诿婵癖级ィ?br />
    “为什么要放她走,她留下来比蓁儿更有价值!”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戏的风无痕忍不住开口道。
    “嘿……”,黑衣人冷笑道,“这个理由七公子以后会知道的!”
    “你……”,风无痕吃了个瘪,心中恼怒至极。
    黑衣人却不再理他,一挥手,又有两个黑衣人牵着一辆马车和两匹马一下出现在风无痕面前,仿佛从天而降,风无痕惊讶之极,这些人是躲在哪里的,怎么连自己也不知道。
    “七公子,上马吧!”
    风无痕冷哼一声,翻身上马,忽然想起什么,吩咐一个黑衣人手下道:“将蓁儿抱来!”
    黑衣人嘴角一翘,调侃道:“那妮子不愿与你在一起,七公子何必肉麻当有趣呢!”
    “你管不着!”风无痕狠狠道,待要自己下马去抱时,黑衣人突然举手出其不意地他马屁股上狠狠一掌,那马儿吃痛,狂嘶一声,驮着风无痕闪电般地飞奔出去,风无痕大惊之下,只得拉紧缰绳随马而去。
    “来人,将这小妮子抱给陆二公子!”
    “是!”二个黑衣人将昏睡的秦蓁儿交到了陆子璈手上。
    “陆二公子,请上车吧!”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去了你便知了,走吧!”
    陆子璈无奈只得抱着秦蓁儿上了马车,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怎奈他何!
    慕容映雪留着泪疯狂地奔跑在无边的暗夜里。
    多么可怕,多么悲惨,多么绝望的事情!满心期望与喜悦初为人妻的新娘新婚之夜竟然看到她的夫君背着他偷会旧情人。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这样,为什么老天要跟她开这种玩笑,要知道她慕容映雪在十四岁那年就满怀少女绮丽而羞涩的梦走在了这四年待嫁之路上呀!可如今美梦破碎的不剩一点残渣,留给她的竟是就如这无边黑暗的绝望与苦楚。
    心神恍惚的慕容映雪终于在石头上绊了一跤,这一跤摔得她再无半点力气起身,于是索性扑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是,是慕容小姐,哦,不,是嫂子吗?”一声有些不确定的清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慕容映雪茫然地抬头,就看见月光下有个颀长纤质的人影立在她面前。
    她立即认出来了,是淡然若水的陆三公子陆子仪。
    “嫂子,出了什么事了?你怎么在这,二哥呢?”确定这个哭泣的女孩是慕容映雪陆子仪吃惊非小,忙不迭快步走过来要扶她起来。
    谁知慕容映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双眸狂乱得直直盯着他,身子抖颤如寒风中无助的小花,长长的指甲因为太用力而深深陷进了他的肉里,只听她神经质地嘶声叫道:“告诉我,你哥哥心里是不是一直有个女孩,她的名字叫秦蓁儿!”
    陆子仪猝然心惊,嘎声道:“嫂子,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看见了,你们还想瞒我到几时?!”慕容映雪嘶声道。
    “你知道了什么,你看见了什么?”陆子仪大惊失色地问道。
    他去请新人敬酒却发现新房中人影全无,追问下人,才从管家口中得知有人约陆子璈去了几里外的河边,于是他赶紧追了出来,却不料半道上遇到了身着吉服匍匐在地哭得揪人心的慕容映雪。
    “他,他偷偷约会他的,他的旧情人,他抱着那个姑娘,他要与她共生死共患难,他……”慕容映雪语无伦次哭泣着述说,她的思绪无法再正常化。
    陆子仪立即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事,心中顿时焦急愤恨起来,好糊涂的哥哥,洞房之夜你不好好陪伴新娘,竟然偷偷私会秦姑娘,现如今被嫂子捉个正着,这叫陆家怎么向慕容家交待,你怎么让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运。
    “他们在哪里?”陆子仪狠声道。
    “他们?他们?啊,快去救他们,快去救他们,他们被一帮子莫名其妙的贼人抓住了,说什么要白玉观音的,三,三公子,你,你快去救他们!”慕容映雪这才想起陆子璈他们被抓之事,急忙焦急地语无伦次起来。
    “什么?”陆子仪大吃一惊,猛然站了起来,顾不得慕容映雪,提足运气狂奔向前而去。
    但当他跑到那里之时,四周只有唧唧的虫声,沙沙风吹拂柳之音,那有陆子璈与秦蓁儿的半点影子。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停了下来。
    陆子璈抱着秦蓁儿下车时,立即有人上前用一块黑布扎住了二人的眼睛。然后点开可秦蓁儿的睡|穴。
    秦蓁儿醒了过来,见眼前一片漆黑,下意识的要揭开黑布,立即有一鞭子抽来,秦蓁儿手一痛,立即放下,就有人狠狠地道,“不许揭开黑布!”
    “陆大哥,陆大哥!”秦蓁儿颤声叫道。
    一双温暖的手握紧了她的手,陆子璈轻柔的话语立即传入手中,“蓁儿,别怕,我在这里!”
    陆子璈就在身边,秦蓁儿的心定了,轻轻问道,“这是在哪里?”
    “不知,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的!”
    “走!”后面有人推着他们,恶声地赶他们走。
    于是两人身不由主地如赶鸭般朝前走。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突觉路越走越往下,空气越来越潮湿,光线也越来越昏暗。
    “陆大哥,我们好像进入了地下了!”秦蓁儿下意识地握紧陆子璈的手,手开始微微发颤。女人在心上人的身边似乎总显得那么胆小柔弱。
    陆子璈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同时柔声道:“别怕,蓁儿,既来之则安之,他们只是把我们当作人质,不会伤我们性命的!”
    正说话间,两人被止住了脚步。
    陆子璈屏息凝神,听到了一种庞大物体在水中游动的声音,在疑惑不已的时候,有人取下了他们眼上的黑布。
    两人一时无法适应,急忙用手挡住光线,确切地说应该是火光。
    这的确是一个地下室,不,正确的说应是一个巨大的阴森恐怖的空坟冢。
    正对着他们的有一个深潭,潭中之水因为长年晒不到太阳散发着阴冷腐臭的气息。突然水中似乎有东西在游动,粗看像一截巨大的烂木头,细看之下,两人不禁吃了一惊,却原来是一条条巨大无比丑陋恐怖的鳄鱼!
    “是,是鳄鱼!好,好大的鳄鱼!”秦蓁儿禁不住颤声叫道。
    于阴森森惨淡淡的坟冢里见到一条条巨大无比丑陋恐怖的鳄鱼,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蓁儿此时也面罩惧色,身子开始轻颤起来。
    陆子璈紧握住了她的手,及时把胆气输给了她。
    “小妮子,眼力不错,这些鳄鱼平时都趴着不爱动的,可这几天却开始四处游动了,这是因为有半个月未给他们喂食,他们是饿坏了!”黑衣人阴森森的声音配着阴惨惨如鬼气的坟冢,不紧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要干什么?”秦蓁儿突然有了种可怕的预感,不禁嘎声道。
    “我只是有( 名剑美人殇  ./19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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