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美人殇》第 20 部分阅读

    “你过来,有些东西我给你看看!”秦方义说着将女儿领到一间库房,一打开门进去,秦蓁儿就看见库房中摆满了出嫁时的嫁妆及礼仪器具,还有一大堆男方送过来的聘礼。
    “爹爹,这,这些东西哪里来的,放在我家要做什么?”秦蓁儿勃然变色道。
    “这些是你的嫁妆,这些是你表哥家送来的聘礼,我们已准备了好些日子了,既然你回来了,三天过后,就是你的婚期了!”秦方义娓娓而道。
    “爹爹,你,你怎么能……”,如晴天霹雳,秦蓁儿一下子呆若木鸡,措手不及,“我不嫁!”她忽然咬牙切齿地一口回绝道。
    “放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姻父母作主,你敢说不嫁!”秦方义严厉喝斥道。
    “我不喜欢表哥,我嫁他会一辈子不幸福的!”秦蓁儿嘶声叫道。
    “胡说,燕北是个好男儿,而且又十分喜欢你包容你,他一定会对你好的,你怎么说就不会幸福,嗯?”秦方义怒道。
    “爹爹,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一句命令就摆布了女儿的后半辈子的幸福,我不嫁,不嫁,不嫁,死也不嫁!”秦蓁儿耍起了牛脾气。
    “放肆,你竟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在?”秦方义气得脸都白了。
    “我,我反正就是不嫁!”秦蓁儿咬着嘴唇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别在痴心妄想要与陆二公子在一起,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提到陆子璈,秦蓁儿的眼泪留不住了,哽咽道:“是谁跟您说的,是不是表哥!”
    “你不管是谁,你要明白的是,你根本配不上陆子璈,何况陆子璈将来要娶的是慕容家的小姐,这是江湖人人皆知的事,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它,你死了这份心吧!”秦方义很不容情地打击着秦蓁儿。
    秦蓁儿的泪水汹涌而下,父亲的话着实伤了她的心,她未料到父亲非但不安慰她,竟如此贬低,训斥她,怔怔地望着父亲发怒的脸,只觉心如刀绞,痛如骨髓,失声哭道:“想不到爹爹竟然如此贬斥女儿,令女儿好生心痛,若是娘亲在,她绝不会如此对我的!”
    女儿提到妻子,秦方义心口痛了起来,见她哭得泪人一般,心中也不忍了,叹口气道:“蓁儿,你别怪爹爹,爹爹也是为你好。你想想,即使陆二公子真喜欢你,但陆家怎么可能同意你做他家的儿媳呢,傻丫头,听我一句话,放弃这最终只有痛苦的情感,心甘情愿接受你表哥,相信燕北会给你作为女人应有的幸福的,这也是爹爹最期望的!”
    “我也没奢望与陆二公子在一起,但我也不嫁表哥,我宁愿陪爹爹终老一生!”秦蓁儿啜泣着道。
    “好孩子”,秦方义抚着秦蓁儿的头发,苦口婆心劝道:“听爹的话,嗯,女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嫁个好男人,燕北会是个好丈夫,你要相信爹的眼光!”
    “不,我不嫁!”秦蓁儿依然不松口。
    “你是真的不嫁!”秦方义再次恼怒起来,劝了半天竟丝毫没起半点作用。
    “真的不嫁!”秦蓁儿咬牙决绝地道。
    “不嫁也得嫁,这由不得你!”眼睁睁看着女儿去追求一场毫无结果的爱情而痛苦,还不如将她嫁入注定幸福的婚姻去,现在女儿怪自己,将来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
    “爹爹,你发发慈悲吧,不要逼我!”秦蓁儿大哭道。
    “不行,我若发了慈悲便等于是害了你,来人,把小姐带到房里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出房门半步!”秦方义狠狠心大声吩咐下人道。
    很快,秦蓁儿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下人拖了去,但她凄厉的哭叫声还不断地远远传来。
    “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忙修书一封,派人送往燕家,约好三日后来娶亲。
    天外飞贼
    房门和窗户很快全部封死;秦蓁儿未料到一回家竟有这种厄运在等着她,她摔桌砸椅,捶墙擂壁,毁尽房中一切可毁的东西,但是无论多大的动静,却无一人来理她,最后她如泻了气的皮球般颓然倒在床上抽泣,想想爹爹真是狠,要活活葬送女儿的幸福,娘亲在世是绝然不会这么逼迫自己的。
    想到娘亲,她忙从怀中掏出那木雕美人,痴痴地看着,哀哀地哭泣。
    时间很快过去了两天,秦蓁儿如困兽般被关在房中,根本无半点可以逃跑的机会。
    到了第三日黄昏,秦蓁儿整个人如得了急心疯症似的,拼命地在房中来回踱步,想计策,但越是急躁越是没头绪,踱了几百圈下来竟一无所获,反而累得脚酸力疲,再也挪不动半步了。
    将自己的身子狠狠地抛在床上,她心灰意冷,脑中白茫茫地一片空白。
    天很快黑了,心力交瘁的秦蓁儿在这幕天的暗夜来临之时,竟昏昏地睡去,房间内死一般沉寂。
    蓦地;窗户突然发出轻轻地吱一声便豁然洞开,紧接着一条一条白影如鬼魅般飘了进来,然后他他轻轻悄悄地来至秦蓁儿的床前,俯下身躯,借着月光窥望秦蓁儿熟睡的脸。
    月光下,秦蓁儿睡态清纯可人,娇憨可掬,不由得使来人伸出手来情不自禁地轻抚起她的脸颊。
    睡梦中的秦蓁儿忽觉有样滑腻的东西正她脸上来回拂动,猛然心惊,睡意全消,忽地坐起了身子。陡见床前的那个如鬼魅般的影子,吓得她背脊上一阵冷汗,“骨碌”翻进床内角,嘎声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鬼!”那影子轻笑着一字一顿道。
    秦蓁儿一哆嗦,色厉内荏地骂道:“你少在那装神弄鬼,你是谁?”
    “呵呵”,那影子吃吃地笑了起来,腻声道:“不对,我就是鬼,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色鬼!”
    “呸,无耻之极!你胆子倒不小,敢摸进本姑娘的房间来作案,找死啊你!”秦蓁儿以为是什么采花大盗,不禁勃然大怒,厉声喝骂起来。
    那人似乎害怕起来,后退了几步,有些心虚道:“请,请问小姐是谁啊?”
    见他害怕秦蓁儿更是得意,盛气凌人道:“我爹是金刀大侠秦方义,十五年前纵横江湖,名气响当当得很!”
    “金刀大侠秦方义?我,我好害怕呀!”那人开始颤抖起来。
    “既然害怕还不快滚!”秦蓁儿喝道。
    那人却摇了摇头,道:“我不能滚,我滚了明天你就成了别人的老婆了,我会伤心死的!”
    “腾”,秦蓁儿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谁知用力过猛,方向偏颇,“砰”的一声头撞到了帐杆,但他顾不得疼痛,厉声喝道:“你是谁,你,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见她如此模样,那人更是吃吃笑将起来,一改刚才害怕之声,用腻得发黏的声音道:“好妹子,你怎么到现在连我的声音还没听出来吗,我可真是要伤心死了!”
    “呃”,秦蓁儿嗓子好像吞了一个鸡蛋,全身一阵麻凉,这一声腻如蜜的好妹子,听来销魂蚀骨,但却使她顿然如梦初醒,魔鬼进了屋还不知道,却如傻鸟般被人耍了半天。
    “竟,竟然是你这大色狼,你,你来干什么?”秦蓁儿下意识后退至床角落,然后听见自己颤抖着的声音那么的不真实。
    “来救你呀!”那人一扬眉道。
    “救我?救我什么?”
    “我的好妹子,你傻了不成,难道你愿意嫁你那白痴表哥了?”那人吃吃笑讥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秦惊道。
    “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那人笑着道,同时伸出手来,柔声道,“来,小宝贝,我带你出去!”
    一声“小宝贝”叫得秦蓁儿面上火火辣辣的,羞怒道:“我的事不要你来管,我也不会跟你走的,你快滚蛋,要不然我要叫我爹来了!”
    那人根本就无半点惧色,反而一猫腰钻进了帐内。
    “别,别过来,我真的要叫啦!”秦蓁儿颤声说着,同时抓起枕头奋力朝他扔去。谁知枕头未扔中,却觉足髁上一紧,一只孔武有力的男人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脚,在未等她有喘息挣扎时机,将她的整个身子拉至了床沿边上。
    本能地要张嘴尖叫,那人却快如闪电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脸孔靠了上来。
    黑暗中,秦蓁儿就对上了那一双如狸猫般灼灼闪着光的眼睛。
    “嘘”,那双眼睛的主人竖起食指挡在唇上,温软细语道:“好妹子,不要叫,要真引来你爹,我们恐怕就走不了了!”
    “那你放开我!”秦蓁儿说道,但由于嘴被捂住,说话呜呜很不清晰。
    “你说什么?”那人故作听不清楚,借此时机将脸孔整个贴近了她的脸。
    秦蓁儿又急又气,大叫道:“你放开我!”,拼命开始挣扎。
    “哦,要我放开你是吗?”
    秦点头。
    “那你不许叫也不许动!”
    秦蓁儿又无奈地点头。
    那人晶晶亮的眸子中立即有了一种春风拂过湖面般轻柔媚人的笑意,果真松开了他的手,但还未等秦蓁儿缩回身子时,他的唇骤然压在她的唇上。
    他吻得火热而撩人,霸道中不失温柔,温柔间又如春风拂柳,当真可以攻破少女一切的防卫堡垒。
    但秦蓁儿却如吞下了七、八个苍蝇那般恶心,周身燃烧起来的愤怒似要将她焚烧殆尽!
    猛然曲起大腿,将硬邦邦地膝盖狠狠地顶上他的肚子,满意地听他痛哼一声后将他骤然推开。
    “唔,一吻换来一脚还算合算!”那人虽痛得捂住肚子直吸气,但口中依然却是轻薄至极。
    断绝亲情
    “爹爹。”秦蓁儿底气不足,嗫喏着叫了一声。
    秦方义瞧也未瞧她一眼,冷冷地盯着出屋的那个男人。
    见他容貌俊美,气度高洁,清新淡雅,恍如雨后空灵的天空,毫无半点浊流之气,看着让人心清眼明。
    居然是这样一位人中龙凤,秦方义颇感意外,于是倒带着几分客气冷声道:“年轻人,你深更半夜私闯闺宅,你好大的胆子!”
    那人轻咳了一声,轻笑着道:“秦老爷子,请你不要把这么大的罪名的帽子扣在小子头上,小子一向很是胆小,只是今晚为了令嫒的幸福不得不胆子大起来了!”
    什么油腔滑调的小子,一听就不是正经东西,枉费了一幅好皮囊,于是秦方义大怒道:“小子,少跟我贫嘴,我秦家的事轮到不你来管,你识相点快滚,免得污了我的宝刀!”
    “秦老爷子别动这么大的怒啊,说不定小子我以后还是你家女婿呢,人说女婿半个儿,你可……”
    “风无痕,你给我住口!”秦蓁儿恨得牙都痒了,本来就解释不清的事,居然给他越描越黑了。
    风无痕?不错,在这夜色下白衣飘飘,贫嘴蜜舌的正是那风流不羁的风无痕。
    秦方义冷笑着道:“你竟敢对老夫的女儿图谋不轨,哼哼,小子划出道来,让老夫掂量掂量你的骨头有几斤几两重!”
    风无痕打了个哈哈,道:“真对不住老爷子了,我没空陪你玩,不过我带来了两个朋友,让他们陪你练练,你看怎样?”
    说话间,从屋顶上轻巧地落下两个人来,一下子挡在了秦方义的面前。其中一人抱拳道:“金刀大侠的威名我们兄弟是如雷贯耳,只是无缘领教,今日巧了,竟有此机会,那我们兄弟先献丑了!”言毕两人上了来一前一后地夹攻秦方义。
    “风无痕,不许你伤了我爹爹!”秦蓁儿见爹爹力敌二人,不由得心下着急。
    “好妹子,我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风无痕声音宠溺至极,然后吩咐那二人道,“刘家兄弟听了,只是陪秦老爷子玩几招,可别伤了他!”
    这句话听在秦方义耳中无疑是奇耻大辱,不禁大怒道:“小子,你也一块上好了,看老夫不废了你!”
    风无痕吃吃笑了,不理他,却一拉秦蓁儿,低声道:“你爹爹本事倒真不错呢,我这二个手下还不一定抗得住他呢,你走不走,不走一会就走不了!”
    “可是,我爹爹……”
    “放心,我决不会伤你爹一根汗毛的,快走吧!”风无痕说着一拉秦蓁儿就要走。
    “站住,蓁儿,我不许你跟他走,你给我回房去!”偷眼见女儿要走,秦方义勃然大怒。
    “爹爹……,我……”秦蓁儿期期艾艾道。
    “回房去!”秦方义又喝了一声。
    “爹爹,女儿,女儿真的不愿意嫁表哥,女儿……”秦蓁儿哀求道。
    “放肆!你连爹爹的话也不听了吗?居然要跟这种浮头浪子走,连一点女儿家羞耻之心都没有了,难道你想学那种无耻淫妇行径吗?”女儿竟要跟这种男人走,实在伤了他一个做父亲的心,另又为着女儿的安全想阻止她,于是秦方义口无遮拦地骂起来。
    “爹爹!”父亲这几句话就如同狠狠煽了她几记耳光,秦蓁儿的泪哪留得住,马上夺眶而出,掩面而泣道,“你怎么能这样说女儿!”
    见秦蓁儿哭得可怜,风无痕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好妹子,别哭了,将自己的女儿说成荡妇淫娃,这种父亲不要也罢,咱们别理他,跟我走吧!”说着再度拉起秦蓁儿要走。
    “站住!”秦方义逼退二人,跳在一边,怒不可遏道;“蓁儿,你今天若跟他走,我从此就再不认你这个女儿,我们就此断绝父女关系!”盛怒之下的秦方义只想留住女儿,使出了最后一个杀手锏,想迫她屈服。
    “爹爹!”秦蓁儿痛苦的大叫一声,人一下子跪跌在地,嘶声喊道:“求父亲发发慈悲,饶了女儿吧,女儿实不愿嫁,实不愿嫁呀!”
    秦方义悲愤万状,嘎声道:“这么说你还是要走?”
    “爹爹,我……”,秦蓁儿伏在地上啜泣哽咽答不出半句话来,她清楚地知道,今日不走,再无机会可走了,可父女亲情她怎能弃之不顾。
    见女儿不答,秦方义已明白了她的心境,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霎那间万念俱灰,悲怆地一字一顿道:“好,你走吧,从此以后再不要回这个家门了,我们父女在今日恩——断——意——绝!”重重说完最后三个字,秦方义猛地转身大踏步而去。
    “爹爹,原谅我,原谅我!”耳边传来女儿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秦方义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汹涌而下,颓然委顿于地,命数如此非人力可挽啊!
    浪子心声1
    风无痕拉着流着泪哭喊的秦蓁儿上了屋顶,很快离开了秦家。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秦蓁儿再也忍不住挣脱他的手,伏墙痛哭失声。
    “好妹子,别难过啦,这不是你的错,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疼啦!”风无痕手抚其背相劝,却被秦蓁儿死命推开,疯了似的大叫道:“我不要你来管,你走开,走开,走得越远越好,这辈子我都不要再见到你!”
    “那不不行,你不知道好一段时间未见你,我心里头可想你啦,我呀,从现在起非但不走,而且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呢!”风无痕不以为忤,反而嬉皮笑脸道。
    “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的人,我讨厌你,我恨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秦发狂地叫着。
    “恨即是爱,爱即是恨,爱之切,恨之深,好妹子,你竟是这样爱我,我真是感动不已啊!”
    秦蓁儿为这种荒谬的话语当真是哭笑不得,暗忖: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脸皮之人!
    她狠狠瞪了风无痕一眼,狠狠地骂了一句“不要脸”,然后不再理他,一边啜泣着,一边走自己的路。
    “你要去哪啊?”风无痕跟了上来。
    “不要你管,别跟着我!”秦蓁儿回头恶狠狠地道。
    “哎,等等我一起走啊,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在外游荡,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啊,我不放心!”风无痕在后面故作关心道。
    “你滚!”秦蓁儿骤然爆发出一声大喝,不由得使他吓了一跳,谁知她底下的一句话却顿使他忍俊不禁。
    秦蓁儿接着一字一顿道:“我要是被人拐了,卖了,杀了,奸了,也是我活该自找的,与你无关,你滚远点!”她盛怒之下,也没注意措词。
    “你说什么?”风无痕故作吃惊道,“你把杀了后面两个字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我要是被人杀了,奸……”,她猛地打住,骤然面红耳赤,一个姑娘家在一个男人面前说出这样的字眼,实在是太……秦蓁儿恼羞成怒,猛然蹲身下去,在地上拾了块石头,狠狠地朝风无痕掷去,并大叫道,“你给我滚!”
    石头自然未砸中风无痕,但秦的这种气急败坏的窘态却使他分外心动,他啼笑皆非地道:“妹子,你怎么有这种无赖行径,完全象一个,象一个……”他一时没找出合适的字眼来。
    “象一个女流氓,女阿飞,女土匪,女强盗是不是?”秦蓁儿却接口替他说了一连串名词来,然后恶狠狠地道,“我就是女流氓,女阿飞,女土匪,女强盗,这样的女孩你还敢要吗?还不滚你个大头鬼去!”
    她为了显示自己的确是女流氓,女阿飞,女土匪,女强盗,而双手叉腰,横眉怒目,一脸凶相,极力向这几个名词靠边。
    风无痕再也忍不住了吃吃地笑将起来,然后越笑越起劲,最后弯下腰去,脸色都憋得通红。实在笑不动时,他咳着嗽一字一顿道:“你,你不知道,妹子,我身边什么女人都有,就是,就是没有女流氓,女阿飞,女土匪,女强盗,所以我很想很想拥有这样一个女人来满足我的好奇心,怎么样,女流氓妹子,跟我回家吧,哥哥我会对你好的!”
    这世上真是什么贱男人都有,秦蓁儿张嘴结舌,脸色绯红,却讲不出半句话来,转念一想,跟他耗什么劲,自己的烦恼痛苦尚未解决呢。
    于是铁青着脸,咯咯咬着牙道:“风无痕,我警告你,别再无耻地跟着我,否则我唤狗来咬你!”
    风无痕一听唤狗,脸色变了,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她所唤来的狗,顿时一阵恶心,于是急忙摆手道:“别,别,我走就是,千万别唤狗!”
    “那你还不快走!”
    “走,我走还不行吗!”风无痕一脸苦瓜相,叹了口气,一个燕子三抄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秦蓁儿见他一走心里边突然空落了下来,没了吸引注意力的事物,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边走边流边擦,怨天尤人地走了一路,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把她抛弃了。
    她肆无忌惮地哭泣着,像个无助的迷路孩子,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走着,直到终于走不动了才在一棵大树靠着坐了下来,却还犹自呜咽着。
    突然一阵清越乍扬的笛声随着夜风飘来,一如安抚人心的清淡高远之曲,秦蓁儿情不自禁地让这笛声流入自己耳中,慢慢被其感染,而后仿如心头注入一汪洁净清泠的泉水,一洗心头的阴霾,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啜泣之声亦渐小,直至消失。
    浪子心声2
    “人活在这世间,难免有许多痛苦,关键是你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遗忘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风无痕清越的声音又远远地飘了来,秦蓁儿一抬头便见皎洁如水的月光下,风无痕白衣翻飞,步步生莲而来。
    “你怎么又……”,秦蓁儿皱眉着还未说完,突见一物横空飞来,她本能地一接,却是一坛子酒。
    “酒也许不是最好的遗忘工具,但它却可以使你在痛苦无助的时候短暂遗忘,使你醒来时有更多的勇气和智慧去对待!”风无痕含笑款款而语,“这是最好的竹叶青,相信对你口味!”
    秦蓁儿却冷着脸将酒坛回掷给他,冷冷道:“这世间什么人的酒都可以喝,唯独你的酒却不能喝!”
    “好妹子,我若心怀不轨,天打五雷轰死我!”风无痕举手对天发誓道。
    秦蓁儿站起身躯,一字一顿道:“不必!”言毕,转身就走!
    风无痕却也不阻拦,而是“啪”地拍掉泥封,顿时一股清香酣醇的酒香味四溢出坛。他深深地闻了一下,由衷赞道:“果然好酒,只可惜无人来品,正如千里马无伯乐,要来何用?”
    说着,他手一侧斜,那酒坛的在竹叶青,便淋淋沥沥地洒将出来,酒中的芳香随着飘拂的夜风一吹散,四下里都弥漫起来。
    秦蓁儿豁然转身,怒道:“你作什么,我不喝也不用这样暴殄天物啊!”
    “我这酒本为你而买,你不喝,我要来何用!”风无痕说着,眼皮也未眨下,依然在倒,且侧斜幅度越来越甚。
    “住手!”秦蓁儿是真正爱酒之人,见有人糟蹋如此价值不菲珍藏极要工序时间的美酒,她实在不能容忍,忍不住叫道。
    “我糟踏自己的酒,这好像与你无关吧!”风无痕乜了一眼秦蓁儿漫不经心地道。
    见他还不住手,坛中之酒也去了一小半,秦蓁儿大为心疼,终于忍无可忍道:“拿来给我!”
    风无痕一声轻笑,他早已摸准了秦蓁儿的脾气。
    秦蓁儿接过酒便好一阵鲸吞牛饮,她早已没细品美酒的心态了。
    死妮子,喝起酒来真不要命,风无痕眯着眼含笑看着她,席地而坐,又拿起短笛,润了润,又开始吹奏起来。
    笛声慨慷高亢,激越飞扬,令人热血沸腾,血脉偾张,好一首劝酒曲!
    秦蓁儿深受其感染,完全沉醉于豪气冲天的乐声中,暂忘了一切烦恼杂事,鲸吞牛饮,只觉心头无比畅快淋漓。
    一曲终毕,一坛终了,秦蓁儿将空坛一丢,“嗤”地亦席地而坐,一动不动,半天无声息。
    风无痕眨着眼睛,凑近身躯,盯着秦蓁儿的脸看,见这小妮子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无半点醉意,不禁心内发憷,好家伙,那是好大一坛酒啊!
    “你盯着我看作什么?哼,我知道,你是想灌醉我,好欺负我是不是?嘿嘿,我偏不醉,偏不醉!”秦蓁儿瞪着如铜铃大的双眸,气息咻咻冲着风无痕道。
    风无痕叹了口气,道:“妹子,我觉得你有时候把我看得太坏了,我若真要对你不轨,这酒中我早下了药了!”
    “呃”,秦蓁儿打了个酒嗝,拍了拍胸脯,然后冷笑道:“你什么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以为长得俊美又多金,能虏得很多庸俗女人的芳心,便整日价寻花问柳,渔色猎艳,我告诉你,我秦蓁儿绝不吃你这一套!”
    “妹子,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唉,真是伤心!”风无痕有些淡然的哀伤,但随即展颜道,“也许我从前是如此浑噩,但如今我却很是明白我要的是什么,是一个与我终生相伴朝起看晨花,晚来观夕阳的女子,而这个女子,我忽然觉得应该是你!”他忽然收起了往日轻薄的笑,盯着秦蓁儿的眼中的奇异流光耀人双目。
    “嗤”,秦蓁儿却不屑地冷哂起来,她怎会相信登徒子的话语,这是他们一贯的迷人手段,尽管这番话让她不得不承认有那么瞬间亦泛起了情感涟漪,于是她立即冷笑道:“你这话不只一次跟别的女孩说过吧,哼,恶心!”
    “你……”,一番柔情竟被她冷若冰霜的言语化为冰凌的齑粉,风无痕真个是猝手不及,一向满满的自信瞬间被无情击碎,使他的心痛楚之余不由得有些愤恨怨艾道,“妹子,我如此人物尚配不上你吗,难不成你真想嫁你那榆木疙瘩不解风情的表哥?”
    一提到表哥,秦蓁儿的脸色骤变,猛然起身,大叫道:“我不许你贬斥我的表哥,不……”,陡觉一阵酒意上涌,头一晕,脚不禁踉跄起来,一大坛酒,且吃得如此急,要无半点酒意真成神仙了。
    “小心,你不要如此激动,来,坐下!”风无痕起身要扶,秦蓁儿猛然推开他,厉声道:“别碰我!我告诉你,我表哥是个大好人,我,我不许你说坏他!”
    “呵呵,好人?即是好人那你为何要逃婚呢?”风无痕冷笑道。
    “因为,因为,我不喜欢他!”秦蓁儿只觉得头晕陶陶,胃气一阵阵涌上来,急忙又坐了下来,昏昏而道,也没注意自己说了句大实话。
    “这么说,你是想嫁你喜欢的人了?”风无痕双眸中星光乍现。
    “当然,这是每个女孩子的梦!”秦蓁儿支着脑袋随后答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嫁陆子璈去!”风无痕忽然直直地盯着她的脸,捕捉她脸上每一个醉酒的变化,口中却一针见血地骤然道。
    秦蓁儿猝然心惊,转而大怒道:“你既然知道我的事,应该就知道原因,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风无痕冷笑道。
    “你知道!”秦蓁儿跳起来,但由于脚下虚浮,头晕身软,重又跌坐于地。
    “我不知道,我想让你告诉我!”风无痕毫不留情地步步紧逼,秦蓁儿认识他到现在,从来见他是温柔如水,笑若灿莲的,今晚却见他一改作风,竟如此残忍地逼迫于她。
    于是她嘶声大叫:“我不说!”
    “妹子,你变了,变得萎萎缩缩,瞻前顾后,逃避软弱,从前的那个意气奋发,热血满腔,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哪里去了,感情真是一把能杀人的刀!”风无痕叹道。
    “好,我说!”被她逼得无法,秦蓁儿咬牙什么也不顾忌了,嘶声道,“他有婚约,他要娶慕容家的小姐,这个结果永难改变,你满意了吧!”她眼里闪着泪光,凶狠异常地道出了原因,本不愿揭开的伤口又被人捅了一刀,她痛彻心脾。
    “好,你既然知道这个结果永难改变,那你就该认命,就该就此死心罢手,就该将目光转移到比他更优秀的男人身上去!”风无痕冷然的语气依然不改。
    “我不是随便之人,可把感情当作礼物说给就给,说收回就收回!”秦怒道。
    “嘿嘿,不是随便之人,那我问你,叶一舟怎么回事,冷无伤又怎么回事?”风无痕的眼睛灼灼闪着火苗,哂声道。
    “你,你……你污蔑我!”秦蓁儿百口莫辩,气得眼泪下来了。
    “诬蔑,?妹子,你说得严重了,不过,有我这种想法的人可大有人在呢!”风无痕淡然而道。
    “住口!不要再说了,不要!”秦蓁儿双手捂住耳朵,痛苦地叫道,她心里本就痛楚难当,现在风无痕竟然还如此诋毁她,实在让她羞愤无比,霍然抬头,双眸如刃直盯向他,一字一顿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诋毁我,为什么?”
    见她满面是泪,一副我见犹怜之态,风无痕心里一怵,不禁软了下来,单膝支地,轻轻地取下她捂耳的双手,然后抚上她的双肩,眼神温柔如三月旖旎的春光,柔如水的声音从他的嗓中如溪流般静静流淌而出,“好妹子,你这块宝是我发现的,应该属于我,我绝不容许有人觊觎你,也绝不忍心再看着你在情感深渊里痛苦辗转,妹子,好妹子,请你跳出这深渊来到我的身边好吗,我能给你所有男人都给不了的幸福,我……”
    “嘿嘿……”,秦蓁儿突然间说乩湫ζ鹄矗Φ梅缥藓坌闹枞患涮似鹄矗木溃骸澳悖阈κ裁矗俊?br />
    秦蓁儿一把推开他的手,森冷的眸子傲然而道:“我笑你自己在痴人说梦!”
    “妹子,你听我说,唯一能解决你的现在的痛苦根源,就是拥有一个百倍怜惜呵护你的男人,而我就是你的不二人选,请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跟我走好吗?”风无痕从又抚上她的脸颊,柔声相劝。
    秦蓁儿将脸狠狠别过去,躲开他的手,冷冷道:“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风无痕,你其实跟冷无伤的本质是相同的,都是想独自占有我,让我成为你们征服女人里最具挑战性最能显示你们征服本事的辉煌,只不过,你们的方式不一样,他是粗暴,你是温柔!听着不管是粗暴还是温柔,我都不会屈服的!”她的脸如大理石般光洁而坚定,在月光下焕发着凛然不可犯、拒人于千里的决绝与无情。
    “妹子,你别忘了,温柔最大的优点是耐心,我有足够的耐心来溶化你这块坚冰!”风无痕咬着牙毫不示弱地亦坚定地道,越难得到的女人他越想得到,越难攀的高峰他越是想攀!
    “那我们走着瞧!”秦蓁儿冷冷道了一句,挣扎起身要离去,与这样的男人再呆下去,是个危险。
    谁知风无痕却抢先抓住了她的胳膊,只听他一字一顿道:“你既然与我打赌了,那你就必须给我机会,所以你不能走!”
    “我偏要走,你待怎样?”秦蓁儿怒道。
    “那我只好化温柔为粗暴了!”风无痕俯身在她耳边冷哂道。
    “你,你敢……”,秦蓁儿开始挣扎,同时色厉内荏道。
    “妹子,你应该清楚你现在无处可去,只有跟我走!不过你放心,我既然与你打赌,就绝不会用强迫手段侵犯你的!”风无痕道。
    “我不会跟你走的!”秦断然拒绝。
    “不,你一定要跟我走,我决不会再将你放任在这个江湖上,这个大圈内太危险了,要觊觎你的男人太多,我有责任保护你!”风无痕毫不松口。
    “无耻!你自己就是觊觎我的男人,你……”,秦大怒正待喝骂,谁知,身子忽然一下腾空,风无痕已然将她抱了起来,“你……,别碰我,你放……”,秦蓁儿大惊正待挣扎,突觉一阵睡意涌来,眼前一黑,便如败蝶般倒在了风无痕的臂弯中。
    “从今往后,你的世界里便只有我,我要让你永远快乐无忧,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看着她犹自带泪熟睡的娇美脸庞,俯首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信誓旦旦地呢喃着一字一顿道。
    撞破秘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冷无伤一脸狂暴的气息骤然欺近柳飞絮,不顾她的伤势,一把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
    “那,那个丫头实在狡诈至极,竟,竟趁我不备伤了我逃走了!”柳飞絮心头巨颤,但口中仍死死咬定。
    “嘿嘿,她只不过会几招山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伤得了你,定然是你放了她!”冷无伤说着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我受了如此重的伤,你……”,柳飞絮挣扎着辩解道。
    “嘿嘿,焉知不是苦肉计!”冷无伤冷笑一声,猛然甩开了她,转身便走!
    “你,你去哪里?”柳飞絮急道。
    “你不用知道!”冷无伤冷哼道。
    “我知道你要去找那个贱人,可你也得有点良心好不好,我受了伤了呀,你……”,柳飞絮绝望道。
    “住口!”冷无伤骤然转身,暴怒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对她好,我便也对你好,你若对她不好,休怪我无一点情义!如今,你坏了我的好事,还想指望什么,你自生自灭去吧!”一翻无情残忍的话使柳飞絮顿然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她骤然嘿嘿冷笑几声,恶毒而诡谲地道:“冷无伤,你这样对我,天也不会容你,你这辈子休想得到她,休想!”
    冷无伤傲然一阵冷笑,道;“天下绝没有我冷无伤得不到的女人,柳飞絮,我现在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们之间结束了,再没有任何瓜葛,这个百草园我决不会再踏入第二步!”言毕,一脸冰冷绝然而去。
    “冷无伤,你如此对我,你会后悔的,你早晚会来找我的,早晚!”听着柳飞絮在身后嘶声大叫,冷无伤置若罔闻,大踏步而去。
    他将秦蓁儿交付于这样一个满肚鬼计的妒嫉得要发疯的女人,还幻想享齐人之福,他真是蠢到家了。
    红日西坠,霞色尽染天地,倦鸟、暮鸦披霞而归,鸣噪欢畅喧嚣。
    秦蓁儿初醒过来便看着这令人忘尘的暮景,顿羡这自由无忧的鸟儿,莫名的忧伤淡绕心头。
    “姑娘,您醒啦,小婢等服侍姑娘梳妆!”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蓁儿回转头见是两个青衣小婢,托着梳洗的脸盆毛巾与妆盒。
    “这是什么地方?”见有人来了,秦蓁儿急忙打听。
    “小婢不知,小婢是前天才被主人买了来服侍姑娘的!”小婢女诺诺地道。
    “那风无痕在哪里?”秦蓁儿又问道。
    两个小婢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稍伶俐点的道:“姑娘可的可是主人?”
    “也算是吧!”
    “小婢不知,主人将姑娘带回,只是吩咐我们好生服侍姑娘,就离开了!”
    唉,两根木头,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秦蓁儿不耐烦地一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但二人似乎犹犹豫豫地不肯走,自己分内的事情未作好,主人回来肯定会责骂。
    秦蓁儿只好板着脸赶了她们出去。
    关上房门,秦蓁儿心急如焚,自己已入樊笼,得赶紧逃出去才是。前门不能走,丫头守在门外,看来只能走窗( 名剑美人殇  ./19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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