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美人殇》第 19 部分阅读

    杀也好不杀也好,随你的便。
    龙天很是欣喜,待要离开时,风无痕突然问道:“我让你找的那个丫头怎么样了,这可是个重要人物。”
    “我正想报告公子呢,我刚收到密报,说飞鹰堡的冷无伤将这丫头带回飞鹰堡了。”
    “飞鹰堡?冷无伤?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风无痕微蹙眉,很是烦心道。
    “冷无伤乃是飞鹰堡堡主上官飞鹰的义子,武功还过得去,但这飞鹰堡可不能小觑。据查,飞鹰堡一直便在打陆家宝藏的主意,结过几次梁子,这一次绑架这丫头估计也是为迫陆家交出白玉观音吧!”
    风无痕食指支着脑门,沉思一会,突然道:“这陆家的陆子璈与这丫头真有那层关系吗?”
    “千真万确,公子,你不知道,陆子璈为这丫头听说已被陆长风关起来了。”
    风无痕脸上有了种奇怪的表情,喃喃而语道:“这丫头真是魅力非小,竟然使得这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男人都……”,突然他话锋一转道,“陆家向慕容家行聘,不知婚期定下来了没有?”
    “好像没有,聘礼白玉观音丢了,两家已派人查找,恐怕一时半会定不了。”龙天道着突然有些好奇道,“七公子,我觉得您肯定认识这丫头!”
    “嗯?为什么?”风无痕含笑问道。
    “你若未见过她,怎会画出让叶一舟都当真的画像,化妆得出让叶一舟都看不出破绽的假货呢?”龙天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的主子道。
    风无痕嘴角从外溢出了笑意,双眸有了一种异彩的流光,道:“龙天,你真是只老狐狸,什么也瞒不过你,这丫头我确实认识,与她喝酒调过情,还差点与她作了一床之好,呵呵!”
    龙天亦笑了,然后道:“公子,没什么事,属下告退了。”
    风无痕手托腮,慵懒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和衣躺下,脸上开始笼罩着一种淡淡的粉红的桃色,迷离的眼睛折射出回忆的梦幻。
    及时相救
    西湖山水依旧,人儿却是咫尺天涯。叶一舟踏上这西湖岸边想起与秦蓁儿西湖泛舟调笑之情景,心里莫名的酸楚。
    “叶一舟,快说吧,白玉观音藏在西湖哪里?”龙天哪理会他的心境,很是不客气地问道。
    叶一舟不说话,只是沿着西湖湖堤而走,龙天虽气得直咬牙也只好跟随。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叶一舟忽然开口道:“我把白玉观音藏在西湖一处的淤泥里,麻烦你派几个人下去挖吧!”
    “小子,你又在耍诈,如此宝物你如何随随便便地藏在西湖里的淤泥里?”
    “越危险就是越安全的,你若不信,那就算了。”叶一舟说着索性坐下身躯不走了。
    “你,那在哪?”龙天忍着气,心里盘算着,小子再让你拽一段时间,等拿到白玉观音非将你大卸八块不可!
    “就在那!”叶一舟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岸滩道。
    龙天一挥手,立即有四个大汉跳入水中挖起来。
    但挖了半个时辰却是一无所获。
    龙天沉下脸来,一把揪起叶一舟,恶狠狠道:“臭小子,你再不说实话,老子扒了你的皮!”
    叶一舟不以为然地笑道:“别这么激动吗老兄,要是一下子被你们挖出来了,我藏在那里也就不放心了,你若不怕我逃跑的话,我下去挖给你你看怎样?”
    龙天沉吟一下,暗忖,我也下水盯着你,晾你也跑不了。于是点头道:“好,我跟你一起下水!”
    叶一舟和龙天缓缓地走入西湖水中,叶一舟经过仔细辨认,开始用铁锹挖了起来。
    一顿饭的功夫,叶一舟便挖到了一个盒子,慢条斯理打开一看时,正是那当世之宝白玉观音。
    龙天眼睛霎那间亮了起来,大喜道:“给我!”辟手将它抢来。
    “东西既然到手,我想你们该恪守承诺了吧?”叶一舟道。
    “哈哈……”,龙天猛然一阵狂笑,“叶一舟,想不到你这小子也有天真的一天,你交出了白玉观音还能再活命吗?”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好吧,命拿去,不过,临死前给你主子带个信回去,做人不能赶尽杀绝,请他放了秦丫头一条生路!”叶一舟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服命,开始临终托言了。
    “呵呵,既然你死到临头了,不妨跟你说实话吧。你要找的丫头根本不在我家公子的手里,画是真的,但那人却是易容的冒牌货!”
    “不可能啊,你家公子难道认识秦丫头?要不画得这么逼真,装得这么真假难辨。”叶一舟吃惊道。
    “嘿嘿,这个问题你以后去问问你那个丫头,问她还记得一个与她一起喝酒,一起调情,差点一床两好的男人否?不过,你好像再没机会见到她了。”言毕,杀机顿起,骤然一掌如风拍向叶一舟的胸膛,但就当他的掌心离叶一舟还差分毫之时,叶一舟的人忽然飞了起来。
    龙天大吃一惊,定睛细看,一条索套如一条白蛇般紧缠叶一舟腰间,一个红衣女人纵身飞起很快接住叶一舟稳稳落在一条小舟上。
    龙天大怒,身子骤然一个龙驭升天,半空中陡然折身,猛扑向小舟,同时一个擒拿手电光闪石间抓住了刚刚站稳的叶一舟。
    就在此时,一道暗器闪着青磷色的光芒,倏然向他袭来,手法之快,快出流矢。
    龙天猛然心惊,他熟悉这种暗器,曾在上面差点儿丢了性命,于是不敢相接,急忙撤手,身子奋力斜飞出去,堪堪躲过此暗器时,有一白色物体又如影而至,这次的速度更快,龙天毕竟作战经验丰富,急忙散了真气,于是身子如巨石般直往湖中坠去,轰,白色物体在半空中炸了开来,激起漫天白色迷雾,原来是迷雾弹。
    自然等迷雾散了,再无叶一舟与那女人的踪迹,气得他哇哇叫,一掌击碎了小船上的船篷。
    三年约定
    “你来得还算及时,否则我的小命怕是要丢在那家伙手里了?”叶一舟有些心力交瘁地躺在地上,吐出一口气,缓缓地对苏梦怡道。
    “这几天我碰巧有点事情,等我回来发现你留的求救暗号已是晚了,不过,幸好还是赶上了。”苏梦怡灼灼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叶一舟,眼里有一种难以描绘的情绪在。
    “咳,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可把我累死了。”叶一舟闭着眼又缓缓地吐了口气,似乎要将全身的疲惫从口中呼出。
    “以后你就安生了,祸源白玉观音已经脱手,别人想也不会再难为你了。”苏梦怡亦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笑着道。
    “脱手?切,我能这么容易地将宝贝让与人吗?那家伙拿走的是假货!”
    “你不怕别他们瞧出来?”
    “呵呵,等他们瞧出来我已将真的完璧归赵了。”
    “完璧归赵?这东西是谁家的?”
    “姑苏陆家的。”
    “怎么,你觉得惹不起陆家?”
    “皇宫大内的东西我都敢偷,我能怕陆家么。只不过,我与陆子璈的交情还算不错,这样东西又是他家的聘礼,所以准备还这个人情。唔,好累,你照看着点,让我眯一会。”叶一舟打着哈欠,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是模糊。
    但话刚说完,胸口一重,苏梦怡的脑袋靠了上来,只听她幽幽地道:“师哥,我真怀念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虽然每一天都是和着血泪过的,但我们的心却是靠的那么近,那么近。哪像现在聚少离多,彼此都生分了。”
    叶一舟没有说话,鼻息浓浓似乎睡着了。
    “我知道你没睡着,你听得见。这些年,你很少来找我,外面的世界精彩,外面的女人也勾人心,但师哥,这些我都可不计较,只要你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就好。”苏梦怡轻抚着叶一舟的胸膛,喃喃如呓语道,“我知道你对姓秦的那个小丫头有意思,你要与她逢场作戏,我可以不闻不问,但你若要来真的,想跟她在一起,那么……”她说到此间,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恶毒、愤恨、与杀气,“我绝不会轻饶过她!”
    “咳,咳……”,睡梦中叶一舟突然急剧地咳嗽起来,猛然坐起身,道:“咳,咳,我渴了,给我点水喝!”
    一杯水下去,叶一舟缓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双眸突然直直地盯着苏梦怡,表情怪异至极。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苏梦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师妹,我们结束了那个噩梦外出闯荡江湖几年了?”叶一舟不着边际地道。
    苏梦怡一怔,但随口答道:“八年了!”
    “是,八年了,整整八年了。八年中可以改变任何事情,可以改变任何人的思想,师妹,我们早就不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而必须合作起来保护自己的少年男女了,相反我们更有能力去决定别人的生死了。我也早就不是那个可以保护你一生一世的青涩男孩了,你也不是单纯如花的那个女孩了,我们的人生轨迹早在这八年中偏离了相互的轨道,你成了毒蝎娘子,我成了妙手空空儿,都重新有了自己的不同的理想和目标。师妹,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硬是在一起的话,只有给彼此营造痛苦……”
    叶一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正正经经地讲过一番听起来十分有哲理性的话语,但苏梦怡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直到叶一舟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时,她突然如受伤的猛兽般,猛地跳起来,嘶声大叫道:“叶一舟,别在为你的移情别恋开脱了,我苏梦怡认定的事绝不会改变,认定的男人决不会放弃,你可以爱那个女孩,可以不爱我,但最终必须与我在一起,这是我给你的最低的底线,超过了这个底线我一定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的。”
    “师妹,你……”叶一舟蹙眉道。
    “叶一舟如果你真喜欢那个女孩的话,那你就好好给她一条生路,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苏梦怡说乃踱喾鹤怕坦猓萌丝醋挪缓酢?br />
    “我不允许你伤害她!”叶一舟整个人忽地站起来,勃然怒道。
    “嘿嘿,那可由不得你,别忘了,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毒蝎娘子!”苏梦怡冷笑着傲然道。
    “嗤”,叶一舟跌坐在地,冷汗涔涔,他太知道这个师妹的手段,这个师妹的个性了,她真的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深深的悲哀与痛楚攫住了他的心头,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而又感伤道:“师妹,你这是要把我们推上一个反目成仇的结局,我真的不希望会有这么一天!”
    “这么说你是真准备舍我而择她了?”苏梦怡面色骤然惨白着嘎声道。
    叶一舟摇了摇头,被迫而无奈地道:“还没到如此地步,师妹,再给我点时间好吗,毕竟离我们那个承诺还有三年。”
    “好,师哥,我相信你不是没良心没情义的男人,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但请师哥记住我今天所讲的一切,因为它绝不仅仅是我的威吓!”苏梦怡盯着叶一舟将自己所讲话中的威逼恐吓之意一字一字透射到对方的心里。
    完璧归赵
    “对不起,叶公子,我家二公子不在府内,出去办事了,请您过些日子再来吧!”当叶一舟风尘仆仆地携着白玉观音来到陆家求见陆子璈时,却得到家丁这样一句告词。
    “什么不在府内,那府中还有何人在!”叶一舟问道。
    “我家老爷在!”
    “哦,那我要见你家老爷!”
    “好,您稍等!”家丁进门而去,不一会出来通知叶一舟说老爷有请。
    陆长风就坐在大厅等着他,叶一舟偷眼瞧去见他脸色不太好,威严之中掩饰不住疲倦之色。
    “叶公子光临寒舍有何贵干?”陆长风语气很是不客气。
    叶一舟心中有气,打个哈哈道:“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否则,以陆家如此高的门楣,一个小偷儿怎敢上门!”
    “什么事?”陆长风很是厌恶他这种油嘴滑舌的样,冷冷问道。
    “是有关白玉观音的事!”叶一舟一字一顿道。
    “什么?”陆长风骤然变色道。
    “这白玉观音当初是小子偷了去的,但小子当时并不知是陆家之物,所以留在身边所赏玩了几日,现在也该完璧归赵了!”说着叶一舟从身边取出白玉观音双手奉上。
    陆长风看着白玉观音真有点郁闷,这个小偷儿,偷是他,如今送回也是他,真是没事找点事出来。但人家既然这样真诚地亲自送回,自己倒不好再说什么了,接过白玉观音,正想着用什么话回他时,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明眸娇颜的少女,满脸的焦虑忧愁之色,还未进门就嚷开了,“爹爹,爹爹,二哥已经三天水米不进了,更别说汤药了,现在都快奄奄一息,求爹爹快……”
    看到父亲严厉制止的眼神,少女这才看到屋里还有外人在,猛地打住了话。
    但叶一舟已然听到了,心里顿时分外气愤,陆子璈明明在家,且受了重伤,陆长风却隐瞒不容自己与他见面是何道理。
    当下冷冷道:“原来陆兄在家,老爷子为何让下人隐瞒,难道老爷子怕在下是不轨之徒吗?”
    陆长风叹了口气,道:“陆家在江湖上竖敌太多,不得已而如此做,你既然知道了,那青儿,你就带他去看看吧!”
    陆子青应了一声,带领叶一舟出得厅堂。
    一出大厅,叶一舟急切问道:“陆兄怎会收了重伤,而且听起来情况很是严重!”
    青儿看了他一眼道:“阁下去了不就知道了。”
    叶一舟知道她对自己有戒心,于是诚恳地道:“好姑娘,我是你二哥的好朋友,请你放下不必要的戒心,对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好吗?”
    青儿见他一脸诚挚关切地样子,于是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秦蓁儿那个害人精的小娘!”
    “什么?”叶吃了一惊。
    “她不但害得二哥受了重伤,还害得三哥也重伤了呢,真是可恶至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天前,那个害人精送信给二哥,要二哥与他去相会。二哥那几天身体不好,三哥就没告诉他自己去了,谁知回来时就受了重伤了。问他是谁伤了他,他说是飞鹰堡的冷无伤,并且要我们快派人去救那姓秦的。二哥得知了,二话未说,夺门而去,爹爹拦也拦不住。唉,谁知,黎明前爹爹又带回了重伤的二哥,你说这姓秦的小娘可恶不可恶?”
    叶一舟不理她的骂,急忙问道:“那秦蓁儿如今在哪里?”
    “被冷无伤带走了!”
    “什么,你们没救她?”叶一舟惊道。
    “其中缘由我不知道,这要问爹爹去,我只知道二哥回来像疯了似的,非要让爹爹放他出去救那姓秦的小娘,爹爹自然不肯,不仅因为他身受重伤,更因为婚期就要定了,传将出去,怕坏了陆家的名声,同时惹慕容家不高兴。可二哥他……”
    青儿顿了顿,眼中泛起了泪光,“二哥一向稳重冷静识大体,极听爹爹的话,可这次却似铁了心要与爹爹抗衡。拒绝吃药,拒绝饮食,甚至拒绝家人靠近他。三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壳,已快奄奄一息了,我就不明白,那秦蓁儿有什么好,值得他连命都不要了吗?”
    叶一舟面色沉重至极,默然不语,心头却是万潮涌动。
    两人很快到了关陆子璈的屋子。
    青儿开锁推门而进,叶一舟也跟着进来。
    黄昏将尽,屋内尚未点灯,光线极暗,叶一舟只能依稀看见床上躺有一人。
    绝望心境
    青儿将灯点亮,叶一舟立即看清了床上之人。
    披头散发,衣衫污秽凌乱,便如一具僵死之尸颓然倒在床上,而让他触目惊心的是,这人的四肢竟铐着铁链!
    这是什么样的父亲,竟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狠的心肠!叶一舟心脏猛地一阵痉挛,急忙走近床边,想看清对方的脸,将遮住脸的凌乱发丝轻轻拨开,于是一张惨白如纸,枯槁如木,毫无半点生气的脸突兀地印入他的眼帘。
    叶一舟骤觉有一把钢针刺进了他的心,这,这张脸怎么可能是那个丰神俊骨,龙姿凤表被人视作神话的陆二公子陆子璈的脸呢?原来这世上有比刀剑更能要人命的东西——情爱!
    “陆兄,陆兄!”他轻轻在陆子璈耳边呼唤。
    但是毫无声息,叶一舟于是伸手想去推他时,突见陆子璈猛地一阵抖颤,使他唬了一跳。
    一阵抖颤过后,叶一舟见他嘴唇翕动,开始喃喃如呓语般反复地呼唤两个字,“蓁儿,蓁儿!”
    一股难以言状的悲潮骤然袭向叶一舟的心头,他激动地一下子捉住了陆子璈的肩膀,嘶声呼唤道:“陆兄,醒醒,你醒醒!小弟叶一舟来了,叶一舟来了!”
    终于,陆子璈呻吟了一声,人开始还魂过来,吃力地缓缓睁开了眼,待看清面前之人,无神枯槁的目光霎那间亮了起来,一把抓住叶一舟,用作全身气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救蓁儿,救救蓁儿!”
    见他奄奄如一息尚存,犹自不忘要救他心爱的女孩,叶一舟的泪下来了,拼命地点头,一字一顿地咬牙道:“陆兄,你放心,哪怕是豁出性命我一定救出秦丫头!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陆子璈嘴角勉足余力,泛起了一个温婉的笑,然后幽幽如鬼语道:“其实死对于现在的我,真是……真是一个很好的……解脱呢!”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没男人气的话,陆子璈,你真对不起你这个响当当的名字!你现在有死的决心当初为何没有带蓁儿远走高飞的勇气!而今你选择了陆家舍却了秦蓁儿,那么你就该拿出比死更有魄力的坚韧去努力承担一切因此而来的苦痛,而不是事事都如懦夫般地去逃避!”叶一舟又恨又痛惜,忍不住痛骂道。
    陆子璈的身子为之一颤,眼角的清泪滴滴倾落,喃喃而语道:“你说的道理,我……我都知道,可……可我也只是个凡人,你们……你们可知道眼睁睁看着所爱的女孩,被……被别的男人掳走,自……自己却救不得的,而回到家……还要被逼娶另一个女子的那种……那种绝望,那种悲怆,那种……心如死灰的痛吗?”
    “我可以想象你所承受的痛苦,但你知道吗,你这一死得毁掉多少东西!且不说陆家的基业,陆家的声誉,陆家与慕容家姻亲关系要毁,但说秦丫头,她若知道你死了,她得承受多少痛楚!你不是希望她能幸福一辈子吗,同样,她也希望你能快乐一生,两个有情之人虽不能在一起,但能看着对方幸福地生活下去,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你说是不是?”
    陆子璈的双眸瞬间有了神采,面色也霎那间生动起来,一语点醒梦中人,他为了那么多人而活着,现在他也要为蓁儿活一回。
    “蓁儿,我要为你而活!”他缓缓地一字一字地吐出这句话,然后骤然倒在了叶一舟的臂弯里。
    “叫大夫,叫大夫!”叶一舟嘶声大喊着。
    青儿忙应了声慌不迭地跑了出去,须臾便带着陆长青旋风般地进来。
    陆长青上来要给陆子璈把脉,一见这脚链手铐,勃然大怒道:“拿刀来,剁了这链子,都什么时候了还铐着他,大哥还想不想要这个儿子了!”
    见青儿还愣在那,又大吼道:“快去啊!”
    青儿这才回神,立即找把宝刃来,陆长青手起刀落,几下剁掉了链子,然后给陆子璈把脉。
    半盏茶的功夫,他面色凝重地抓了张纸写了个方子,交给青儿吩咐她去抓药。
    “请问他的伤病怎么样?”叶一舟关切地问道。
    “伤是可以治好,但他求死之心我却无能为力!”陆长青长叹一声道。
    “他已经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了,求陆二爷竭尽全力救活他!”
    “我的侄子我自然用心!”陆长青有些不悦道。
    叶一舟不以为忤,一字一顿道:“如此多谢了,还请麻烦陆二爷待陆兄醒后告诉他,叶一舟一定做到刚才承诺的事情,做不到我便自裁谢世!”
    陆长青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明白了他承诺的是何事,当下点头应允。
    叶一舟冲陆长青一抱拳,看了陆子璈最后一眼,绝然而去。
    恶毒报复
    深夜,飞鹰堡。
    烛泪低垂,斯人憔悴。
    冷无伤面色沉重地坐在床前,床上的人儿面容惨白萎顿,病势沉疴,憔悴如即将枯萎之花。
    这是高烧不起的第三天了,请了城中几个有名气的大夫来看过,依然丝毫不见退烧之象。
    这病来得汹涌,来得奇怪,绝不是一般的偶感风寒,这是最后一名大夫跟他说的话,突然,一个闪念划亮他的脑海,会不会是她体内的黑心莲之毒没有完全驱除而导致的并发症啊!
    想到此间,他猛然抱起秦蓁儿,电掣风驰地出门前往百草园。
    “你知道我恨不得食着小妮子的肉,你居然还敢将她抱来叫我医治,你不怕我暗中弄死她吗?”柳飞絮看冷无伤居然又抱着秦蓁儿向她求医,立即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抛出这句话。
    “嘿嘿”,冷无伤冷笑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绝不会这样干的!”
    “怎么说?”柳飞絮疑道。
    “她若死了,你也活不了!”冷无伤冷森森地道。
    “难道我怕死吗?”柳飞絮冷冷道。
    “我知道死威胁不了你,但你要知道的是,你若医好她,我绝对会感激你的,会给你一份做我妻子的幸福!”冷无伤直直地盯着她道。
    柳飞絮气得喉中隐有血腥之气,自己丈夫竟为了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绝情残忍地话来,她气极不怒反而冷笑道:“这么说,这小妮子活着对我来说大好裨益的事啰,我是不是得烧香拜佛祈祷她长命百岁了!”
    “你说对了,我的好娘子!”冷无伤阴柔地笑着道,在柳飞絮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道:“聪明的女人是最知道如何得到丈夫的宠爱的,听我的话,快去替她把个脉!”
    柳飞絮死死咬着嘴唇,拼命让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因为她不是蠢蛋,她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与冷无伤她决不能闹僵,要想收拾秦蓁儿需从长计议。
    于是她忍耐着开始给秦蓁儿把脉,把脉的结果果然是体内还有残毒,于是柳飞絮又让小婢配好药拿去煎。
    见病根找到,冷无伤心中着实松了口气,不由得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疲倦地道:“我累了,我想睡会!”
    “好,我去为你铺床!”
    两人进了卧房,柳飞絮铺好床待要离开时,冷不丁地冷无伤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她,于是酥痒的热气开始在她耳边和脖子上游离,她不由得呻吟一声,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无法抗拒这个男人对她任何的亲热举动,但冷无伤接下来呢喃的声音却使她如坠冰窟,“你只要乖乖地听我的话,对她好,我自然会对你好的,你若对她心存不良之意,那么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柳飞絮全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但愤怒却比恐惧更甚,她猛地推开冷无伤,嘶声叫道:“冷无伤,你这是丈夫对妻子说的话吗?不错,我是很想得到你的怜爱,但是我有自尊,我绝不会讨好那个小妮子来博你欢心。冷无伤,你太薄情寡义了,我们在一起快五年了,你难道对我就没一点点的情义吗”说到此间,她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下。
    冷无伤索然无味至极,刚才那一点欲望全跑到爪哇国去了,很是不悦地冷冷道:“我对你只有欲望,没有情意,这一点你不是今天才知道,柳飞絮,你若执意如此下去,相信会连那点欲望也会没的!好了,出去吧,我要睡了!”说着,将自己抛在床上,翻身朝里睡去。
    柳飞絮的泪一下子止住了,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瞬间一片殷红,猛然间她如疯了一般冲出卧房,直奔秦蓁儿的病榻。
    看着这张病态的楚楚可怜的脸,她咬了咬牙,猛然举起了手掌!
    但耳边冷无伤恶狠狠的告语如影而至,“她若死了,你也活不了”,“你若对她好,我也会对你好”,“你若对她心存不良之意,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她全身抖颤着,颓然放下了手,打死了这女人,她从此也就失去了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她怎舍得!
    跌坐在椅子上,她拼命开始思索着如何不露痕迹地弄死秦蓁儿而不被冷无伤起疑的方法。
    双眸不经意地扫视到架子上一个个药罐子中的一个,她的眼前豁然亮了起来,她急忙起身,从最不起眼的一个药罐子里倒出一丸红色药丸,小心翼翼地来到厨房,支开小婢,很快将药丸投入瓦罐中,同时用力地搅拌一下,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个阴毒诡谲的笑。
    天亮之时;冷无伤精神饱满地走出卧房,至秦蓁儿病榻前,见她鼻息浓浓犹自睡着,但脸上已有了红润之色,心中舒了口气,回首见柳飞絮已端了早点出来,顺口问道:“她服了药了吗?”
    “你看她的脸色便知服了!”柳飞絮冷冷道着,将一碗燕窝粥放在桌上,道,“吃早点吧!”
    冷无伤见了粥倒觉腹中确实饿了,于是坐下来开始吃粥。
    吃了一半时,“呼啦啦”一阵响,一只白鸽“咕咕”地落在了院中的篱笆上。冷无伤立即起身出门抓住鸽子取下了鸽子脚上的信卷。
    “什么事?”柳飞絮亦出来问道。
    “义父有要事让我回堡商量!”
    “那你快去吧!”
    “好,你好好照顾那小丫头,我很快便会回来的,乖乖,听话,嗯?”冷无伤难得温柔地对柳飞絮吩咐道,并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然后离去。
    女人不是一味地靠霸气让她臣服的,有时候假以点颜色给她,她会受宠若惊的,何况他现在需要柳飞絮帮忙。同时另一方面,柳飞絮对冷无伤来说无疑是个很好的性伙伴,如果她乖乖地听自己的话,与秦蓁儿和睦相处,他会当她自己的女人看待的。
    柳飞絮冷笑着看着他骑马而去,心里却是愤恨至极:鱼和熊掌你想兼得,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决不会允许让别的女人来分享我的丈夫,我要让那个小妮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命不死
    她回到屋里的时候,正好看见秦蓁儿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正四处打量这草房。
    “你醒了?”她冷冷地道了一句。
    秦蓁儿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似乎十分意外自己怎么会在柳飞絮的百草园中。
    “冷无伤将你送来的,因为你的毒还没愈全!”柳飞絮道。
    秦蓁儿点点头,立即掀被下榻,随口问道:“冷无伤在哪?”
    “怎么,你想他了?”柳飞絮狠声道。
    秦蓁儿怒道:“你胡说什么?别以为别人都象你一样把他当块宝,告诉你,我恨他,恨不得让他让天雷劈了!”
    “你住嘴!”柳飞絮可不允许有人这么诅咒她的男人,“那你问他干什么?”
    “他到底在不在?”秦蓁儿还是那句话。
    “不在,回飞鹰堡去了!”
    秦蓁儿松了口气,身子顿时有了精神,双眸灼灼地直盯着柳飞絮一字一顿道:“我求你件事!”
    “格格……”,柳飞絮突然笑了起来,道:“最近求我办事的人可真不少,你是不时求我放了你呀!”
    秦蓁儿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小妮子,你几斤几两重握都摸得一清二楚!”柳飞絮得意道。
    “那你答不答应?”
    “这可不行,冷无伤回来非拆了我的骨头不可!”柳飞絮言毕,不理秦蓁儿,坐下身躯开始摘择草药。
    秦蓁儿咬咬嘴唇道:“你是不是很爱冷无伤?”
    “是又怎样?”柳飞絮淡淡地道。
    “你爱一个男人难道愿意看着他去占有另一个女人吗?”
    这句话正说到柳飞絮的痛处,她一下子停住了手中的活,目光如刃般射向秦蓁儿,冷冷道:“你不必激我,你以为我真有这个度量吗?要不是冷无伤求我,我早就弄死你了!”
    看着她恶毒阴恻的目光狠盯着自己,秦蓁儿不由得心儿跳动起来,但她立即反唇相讥道:“你既如此恨我,为何不放我,等你的男人回来了你可就后悔了?”
    柳飞絮森冷的目光忽然在她脸上聚焦,忽然幽冷地道:“放你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秦蓁儿大喜问道。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柳飞絮眼中神色恶毒恍如蛇的眸光。
    “什么条件?”
    柳飞絮突然从袖中扔出一把匕首在她的脚下,嘿嘿冷笑着道:“想我放你很简单,你用这把匕首在脸上划上一道,我就放你!”
    秦蓁儿猝然心惊,跳了起来,怒道:“你竟这样歹毒!”
    “这么说你不肯罗?”
    “你……,我做不到!”女人的脸有时比生命还看中,秦蓁儿也不例外。
    “哈……”,柳飞絮一阵长笑,然后嗤声讽刺道:“我以为你有什么特殊之处,却也只不过是一凡女子,真不明白,冷无伤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这种嫩如黄口的丫头!”
    秦蓁儿咬着嘴唇,狠狠瞪着她,不说话。
    “好,你既不肯毁容,就用下一个条件,你想听听看吗?”柳飞絮道。
    “你说。”
    “拿着匕首在我这刺一刀!”柳飞絮指着自己的左肋一字一顿道。
    “你,你又在开什么玩笑!”秦蓁儿吃惊非小。
    “我象跟你开玩笑吗?”柳飞絮冷着脸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还要我解释吗?”柳飞絮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秦蓁儿咬了咬嘴唇,道:“我不能这么做,你毕竟救过我,对我有恩,我下不了手!”
    柳飞絮哼了一声,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把匕首给我!”
    秦蓁儿拣起匕首送上,柳飞絮突然出手如风猛然扣住她的手腕,紧接着往里一送,噗声起,顿时鲜血溅起,红染衣衫。
    秦蓁儿猝不及防,吓得一声阴哑的大叫,匕首当啷落地,看着柳飞絮痛苦地捂着伤口,竟不知所措。
    “你还不走,傻愣着干什么?”柳飞絮低喉道。
    秦蓁儿如梦初醒,感激地道:“此恩我一定会报的,柳姐姐,我走了!”说完,转身狂奔而出。
    “来人那,来人那!”身后传来柳飞絮的高声大呼,然后就听见小婢尖声叫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那,那个小贱人趁我不备刺我一刀跑了,快,快追!”
    秦蓁儿不敢回头,拼命狂奔,直到跑得筋疲力尽,嗓中隐隐有血腥气才停了下来,脚中一软,一下子倒在草地上,呼呼大喘,暗忖:惭愧,想不到这次这么命大。
    被父逼婚
    半个时辰后,秦蓁儿出了山谷,来到一个小镇上,雇了辆马车,待钻进去车夫问她去哪时,秦蓁儿才发觉自己真不知道要去哪里。
    说实话,她很想去陆家看陆子璈,但她比谁都清楚如果去得话,她非被陆家的人扒了皮不可。思来想去,最后她决定回家了。回家后慢慢打听陆大哥的伤势,也算是个权益之计吧。一想到家,秦蓁儿思念之情陡然强烈起来,自己出门两个月,连一点消息也没给家里,老父亲怕是急坏了,唉,自己真是不孝,赶紧回家看看吧!于是对车夫说了家址,车夫吆喝一声便开了路。
    “跪下!”秦方义拿着鸡毛掸子怒气冲天挥舞着,铁青着脸对着刚回家的女儿怒叱道。
    秦蓁儿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低声道:“爹爹,我错了,你打我好了!”
    “你以为我舍不得打你吗?把手伸出来!”秦方义命令道。
    秦蓁儿乖乖地把手伸出来,秦方义抓着就是一顿狠打,疼得秦蓁儿呲牙咧嘴,哀声叫唤,但却不敢求饶。
    待把手心打得红肿,秦方义才住了手,怒气消了些,问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我不给家里打招呼,不管父亲是否担心于我,在外面游荡了两个月!”秦蓁儿细声细气道。
    “嗯,还有呢?”
    “还,还有啊?”秦蓁儿眼泪汪汪地看着父亲有些疑惑道。
    “我问你,你表哥为你受了伤,你未照顾到等他痊愈便偷跑走了,害得他四处找你,担了多少心,你说你该是不该?”
    “不该,我对不起表哥。”秦蓁儿羞愧地道。
    “犯了错误就得受罚,刚才打你是轻的,我要关你禁闭,你不要怪我不近人情!”秦方义威严地道。
    “啊,又关啊,爹爹,少关几日行不行?”秦蓁儿求饶道。
    “不会多长,一直关到你出嫁为止!”
    “什,什么?”秦蓁猛跳起来,“那岂不是要关好几年啊!”
    “不,是三天!”秦方义乜了女儿一眼道。
    “什么三天?”秦蓁儿摸不着头脑了( 名剑美人殇  ./19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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