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见他对陆子仪的仇恨。
陆子仪不敢怠慢,快速拔剑抵挡,立即全身心投入战斗。
但冷无伤的功夫要比陆子仪高出几个棋子,在他雷厉风行,变幻莫测,势如破竹的凌厉攻势下,陆子仪五十招内已显落败迹象。
见陆子仪节节后退,冷无伤步步相逼,秦蓁儿忍无可忍,拔出匕首,一声娇叱,加入战斗。
见她加入战斗,陆子仪焦急道:“你怎么还不走,快些走,要不然来不及了!”
“不行,你为救我而战,我怎能独自逃生,倒是你快些走吧,他是不会要我的命的!”言下之意,冷无伤定会要你的命的,你赶紧撤走叫人来救我!
“临阵脱逃,岂是陆家男儿所为,秦姑娘,你快些走,算我求你了!”陆子仪跺脚道。
陡见秦蓁儿帮着陆子仪对付自己,冷无伤心里已是怒不可遏,再见他们二人在那装模作样互相谦让逃命,尽显所谓的江湖义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厉叱一声,冷月刀光芒暴闪,映幻出无数光圈,大圈套小圈,小圈连着大圈,宛如千百个光环联合在一起,如大海前赴后继的巨浪般,一波又一波地向陆子仪肆虐而来。这是冷无伤刀招中最厉害的一招之一,要不是惹恼了他,他一般是不轻易使出的。
陆子仪一方面技不如人,另一方面还得分心于秦蓁儿,自然再难以支撑下去,须臾间只听他闷哼一声,身子在一圈光晕间斜飞出去,砰然着地,肩膀处中了重重的一刀,鲜血染红了衣襟,挣扎几下要站起,但随即扑嗤摔倒昏死过去。
刀锋直抵陆子仪胸膛,只要轻轻一送,陆子仪便会当场毙命。
“不要杀他,不要!我跟你走便是!不要杀他!”陆子仪是陆大哥的亲弟弟,两人兄弟情深似海,陆子仪死了,陆大哥定然痛不欲生,自己怎么见死不救,何况陆子仪也为救她才被制的,情急之下,知道惟有说出这样的条件才能救下陆子仪的命。
冷无伤转首冷哼道;“我杀了他,照样可以带走你!”
秦蓁儿急道:“你若放他,我是心甘情愿跟你走的,否则就是强迫,你不是喜欢女人心甘情愿臣服于你的吗?”
“嘿……,你倒了解我,但你怎么让我知道你是心甘情愿的,嗯?”冷无伤扬眉乜眼道。
“我,我……”,秦蓁儿咬了咬嘴唇,心里很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你说呀!”冷无伤步步相逼。他喜欢看到秦蓁儿的窘迫,喜欢看到她在自己的逼迫下屈服的情态。
秦蓁儿被逼急了,脱口道:“我跟你去了若不是你放了我,我绝不逃走!”
她一急,把大实话说出来了。她自不会心甘情愿跟冷无伤走,只是为了救陆子仪,可现在说了这话就宣布她真的是心甘情愿了。
“嗤”,冷无伤嘴角一扬,露出一丝挑逗的笑,他眯眼看着急红了脸的秦蓁儿,觉得分外可爱与娇媚,心中不由得一动,于是,撤刀、乜眼、挑眉道:“好,我答应你饶了他!”
秦蓁儿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陆子仪,松了口气。
“过来!”冷无伤依旧眯着眼睥睨着她,命令道。
“我……”,秦咬着嘴唇未动。
“过来!你不是说心甘情愿吗?”冷无伤冷冷道。
无奈,秦蓁儿只得机械挪动脚步走到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看着我!”冷无伤冷僻地再次命令道。
秦蓁儿叹了口气,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他,于是一霎时,她便对上了冷无伤如狼如鹰如隼般攫取的目光。
她猝然心惊,下意识地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就觉腰中一紧,下巴一痛,冷无伤火热,野性,霸道,侵略的吻已滚烫地在她唇上辗转。
秦蓁儿只觉整个人像挨了一记闷棍,瞬间懵了。但强烈的羞辱和自卫的力量一下子唤醒了她所有的愤恨,猛然就着冷无伤的嘴唇狠命地一口咬将下去,咸咸的血味立即渗入她的口腔里,她却只觉分外的泄愤。
冷无伤闷哼一声,猛然一把推开她,一摸嘴唇全是血。万没料到这小妮子竟咬得如此之狠,盛怒之下,想也没想,抬手对着秦蓁儿就是一记耳光!
下手极狠,秦蓁儿吃力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血从齿缝间渗出立即染红了嘴角,脸颊高肿红紫,五指之印清晰宛然。
但秦蓁儿也不捂住火辣辣般疼痛的脸颊,一言不发,只是用嘏氯说难酃饫淙欢19爬湮奚恕?br />
见她被打得狠样,冷无伤倒有些不舍,蹲下身来,伸出手,想轻抚秦的脸,秦蓁儿猛然扭过头去!
“你就这么恨我?”冷无伤问道。
秦蓁儿咬着嘴唇不说话。
“走!”冷无伤突然用力抓起她的手腕就走。
“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便知!”冷无伤吐出这几个字后,再也不吭声,拉着秦蓁儿大踏步离开。
秦蓁儿边走边望着躺在地上受伤昏死的陆子仪,泪如泉涌,抛洒一路。
卑鄙无耻
深夜。
一座破庙,一堆火焰,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冷无伤盘膝坐在火堆前,有条不紊地往火里添加柴禾。干燥的柴禾在旺烈的火焰下烧得“吡啵”直响。
大热天的升起这么旺的一堆火,热气可想而知。秦蓁儿一挪再挪地远离那堆火,却依然香汗淋漓。
偷眼见那恶魔男人气定若闲地坐着,脸上一粒汗珠子也没有,这使得她很是纳闷,但更纳闷的是深更半夜他竟将自己带至一座破庙里,升起一堆火干坐。她不明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女人的直觉让她隐隐嗅到丝丝缕缕的危险气息,这令她很是不安。
“沙,沙,沙……”,似乎有脚步声响起,冷无伤忽然侧耳听了一番,否定了这一声音,继续做着手里添柴的动作。
“你到底要干什么?等人吗?”秦蓁儿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不错!”冷无伤坦诚道。
“等谁?”秦蓁儿警觉道。
冷无伤抬起头来,眼中寒光一闪,冷冷地一字一顿甩出三个字:“陆子璈!”
秦蓁儿猝然心惊,猛地一下子跳起来,竟有些结巴道:“他,他怎么会来?”
冷无伤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那肯定的神情顿使秦蓁儿紧张地窒息起来。她立即想到受伤的陆子仪回去定然会告诉陆子璈冷无伤将自己带走的事实,那么以陆子璈的个性一定会来救自己的。想到这,秦蓁儿的心狂跳不已,冷无伤早就算准了陆子璈会来,所以在这破庙中以逸待劳地守株待兔。
两虎相聚,必有恶斗,两虎相争,必然一伤。
秦蓁儿一声痛吟,猛地旋风般冲了出去。
但人影一闪,冷无伤已挡在了她的面前,“你要去哪?”他的目光如刃,冷冷如冰道。
“我,我求你,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就是别在这!”秦蓁儿哀求道。
“你不是想见你的情郎吗?怎么,他真要来了,你倒不想见了吗?”冷无伤讽刺道。
秦蓁儿紧咬嘴唇,嘴唇血色全无,嘶声叫道:“你不是要带走我吗?为什么要等他来?”
“我只是想考验一下他对自己的承诺是否守信,不过我宁愿他不守信,因为要知道从他手里将你带走,才有胜利者的喜悦,品尝胜利果实也更有滋味!”冷无伤说着,嘴角一牵,一脸无耻的诡谲。
“你,你不是人!”秦蓁儿气结,浑身开始战栗。
“你骂错了,小妮子,我若不是人现在早将你占有了!所以你应该值得庆幸我是人,一个不折不扣的真男人!”
秦蓁儿面红耳赤,咬破嘴唇,却半点无济于事,从没感到过的绝望与悲哀让她生不如死。
“沙,沙,沙……”,远处终于传来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行渐至。
秦蓁儿的面色倏然大变,就在此时,冷无伤一个箭步猛然将她箍在了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秦拼命挣扎。
“你终于出现了,我等你已经很久了!”冷无伤幽冷的声音响起,秦蓁儿便如触电般全身一阵痉挛,猛然间回首,就见她今晚盼了一夜等了一夜的人儿已静静地如一株寂寞的植物般站立在她眼前。
与他忧郁如兰的眼睛一对上,秦蓁儿的泪霎那间就如决堤的河流,汹涌而下。
“放开他!”陆子璈一字一顿,字字如刃,冷冷如冰道。
“陆子璈,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失信了!”冷无伤冷讽道。
陆子璈嘴角一阵抽搐,猛然剧烈地咳起嗽来,纤弱的身子抖颤地仿佛大雨下倾打的残荷。这的确是他很是理亏的事情,这一生他从未失信于人,想不到为了蓁儿,他做了一回失信的小人。
“陆大哥,你,你病了吗?”看着他苍白的面容一脸的病色,秦蓁儿心痛如绞,颤声问道。
陆子璈冲她柔柔地笑了笑,柔柔地道:“我没事,死不了的!”
秦蓁儿大恸,哽咽着道;“陆大哥,你……”话还未说出口,只觉口鼻里一阵窒息,冷无伤竟然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放开她!”陆子璈倏然一声尖锐地大叫,双眸寒光一闪,身形微动间,迫人的戾气立即从他的全身迸发出来,青丝与衣袂也瞬间翻洒如风。
“要我放开她,拿你手中的剑说话!”冷无伤骤然迎上这股迫人得戾气,暗中一点秦的大|穴,大吼一声,身子笔直凌空而起,半空中倏然翻身,刀芒恍如流星曵尾长抛,狂猛地攻向陆子璈。
陆子璈神色冷然,目光凛冽,呼地旋闪,一道寒光闪烁,秋水剑已然在手,一声不吭间,剑芒破空,光华幻印成扇,竟硬生生地迎向冷无伤那来势汹涌的一刀。
这是势均力敌的当世两大高手的殊死决斗,是每一招出手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的生死之战,是天地为之变色,万物为之摧,杀气直贯日月的绝世之搏。
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如流矢之速,电石之光已拆了将近三百招,但二人依然是越战越勇,谁也没丝毫败落之象。
秦蓁儿|穴道被点就倒在火堆边。火势烧的极旺,不断喷出一阵阵热气,但此时的她却是如坠冰窟般的寒冷。牙齿打战,浑身抖颤,冷汗浸湿衣衫。她不敢看,不敢听,不敢想,心头的恐惧、担心、绝望、自责宛如将她生命中逝去及未来时光里所应负荷的质量全汇集了,她的魂在呻吟,魄在颤抖,她眩晕了,迷蒙了,她似已迷失了自己。
就在此时,蓦地一道匹练的光华倏然刺亮了她的眼睛,一股无人可当的刀锋的锐利之气伴随着穿透空气的丝丝之音,骤然向她袭来。
同时她听到陆子璈绝望而恐怖的尖锐嘶叫一声“蓁儿”,身形微动间,整个人不要命地奋然扑过来。
她的心陡然下沉,不明所以,待要睁眼时,就听见在她斜上方噗的一声锐利的刀刃戳进肌肉里的恐怖声响,然后一串热热的带着腥味的液体骤然喷射在她脸上。
惊骇欲绝间她终于睁开了眼,但眼前却是一片殷红,原来这液体竟是鲜血,它飙射地猛,一下子遮住了她的眼睛。
谁的血,是,是谁的血?秦蓁儿恐怖的嘶声大叫一声,就在此时,骤听得砰然一声巨响,陆子璈沉闷的哼了一声,在秦蓁儿惊骇地抬眼的视线里如折翅的枯蝶般飘飞出去。
“陆大哥”,秦蓁儿锥心泣血的一声痛叫,但见人影一闪,刀光骤然亮起,冷无伤追魂的一刀再次袭向倒地陆子璈。
秦蓁儿肝胆俱裂,魂不附体,但就在此时,陆子璈口中骤然喷出一道血箭,直射冷无伤胸膛,内力之猛,速度之快,不可思议。
冷无伤猝不及防,噗一声射中他的前胸,他顿时面色大变,蹬蹬蹬后退几步,一下子跌坐在地。
这是陆子璈最后的杀手锏,受伤之后拼忍一口血不吐出,运用浑厚的内力,化作利箭猛然击向对手,常令对手防不胜防。但这一招会元气大伤,陆子璈轻易不会用。但今晚实在是性命攸关了,不得不使出自救。
冷无伤未料到这陆子璈会有如此救命一招,中招后,但觉阵阵血腥之气上涌,知道伤了肺腑,急忙盘膝运功调息。
胜者为王
秦蓁儿抽搐着,痉挛着,悲泣着呼叫道:“陆大哥,陆大哥!”
陆子璈呻吟一声,吃力地叫了一声“蓁儿”,身子动了动,极力试着爬起,但皆未成功。无奈之下,他只得双肘撑地,开始一步一步爬向秦蓁儿。
“陆大哥,陆大哥!”秦蓁儿啜泣着,辗转着,无奈身子被制,动弹不得,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男人咬着牙一点一点地向她挪来。
好不容易挪到秦蓁儿的跟前,伸手待要触碰到秦蓁儿时,猛然间一双穿着黑靴的大脚从天而降狠狠地踩在了陆子璈的手上。
秦蓁儿嘶声怒吼道:“冷无伤,你这畜牲,拿开你的手!”
冷无伤如毒蛇般咝咝吐信冷笑,再次用力狠踩。
陆子璈痛得冷汗直流,却冷冷地笑着:“冷无伤,我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无耻,你无能力打赢我,却向蓁儿痛下杀手,你真不是人,我本来很瞧得起你,视我此生之劲敌,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配!”
冷无伤打了个哈哈道:“冷某本非什么英雄好汉,一向视江湖道义为狗屁。要想在江湖上混好,真本事固然要有,但手段更为重要!何况我知道你定然会拼却性命不要来救这个女人的,果不其然!”
他得意地大笑着,一把拖起地上的秦蓁儿,傲然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胜了,这女人真正属于我的了!”说着,一把抓起秦蓁儿的青丝用力往下一拽,秦疼得被迫抬起头来,于是冷无伤无耻的暴虐之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啊”,地上的陆子璈再好的涵养此时也自出离愤怒了,令人颤栗而说暮沤幸簧褪埔还觯米闳砹α浚种兄;梢桓鲈不。饬枥鳎枞幌蚶湮奚说乃拧?br />
强弩之末奈何我能?冷无伤冷笑一声,抱着秦蓁儿如旋风般升起,陆子璈一剑削空,已无力量再下杀手,冷无伤半空中一个旋转,啪地一脚踢出,猛将他踹出去老远。
“唔”,落地的冷无伤但觉一阵血腥气骤然上涌,知是内伤未好,再不能用真气了,但此时是除去陆子璈绝好之机,他决不能错过。
将秦蓁儿往地上一放,脸上怕人的杀机顿起,冷月刀再次从袖中旋出,一步步朝陆子璈走去。
秦蓁儿已知他意,骤然在他身后冷冷地一字一血道:“你今晚若杀他,那么你得到的也只是我的一具尸体而已!”
冷无伤一惊,蓦然转首,跨前几步,重新一把攫起她,怒火燃烧在他脸上,声音却分外冷森森地道:“很好,你又在威胁我,从前是,现在也是,我不会再让你得逞了,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爱的男人惨死在你面前!”
说完,掐住她的喉咙,迫使她张嘴,然后扯下一幅已近狠狠地塞了进去,她想死,无非是咬舌自尽,他根本就不怕。
秦蓁儿重被扔到地上时,她觉得这世上的一切瞬间在她面前毁灭了。四周响起魔鬼狂笑,魍魉的尖嚎,有血雾编制成的大网,铺天盖地地向她罩来。
就在此时,猛听得一个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竖子尔敢!”紧接着空气中有衣袂掠过之声,秦蓁儿急忙细看,却见一个威严的魁梧老人冷然卓立在破庙门口。
赫然是陆长风陆老爷子,秦蓁儿一阵狂喜,欢喜之泪夺眶而出。
一见陆长风来了,冷无伤暗自一惊,他在平时决不会有所顾忌,但此时受了内伤,便决然不是他的对手。
见死不救
思忖间,陆长风已来到儿子跟前,一把拽起陆子璈,见他肩胛中了一刀,前胸中了一掌,伤势极为严重,但他心里不是心痛的情绪,而是十分的气恨,冷冷对着重伤的陆子璈训斥道:“你又为这女孩儿受伤了,你不是答应我再与她无干系了吗?婚期将近,要做新人的人,还是不懂得一点收敛!”
陆子璈呻吟着轻轻咳嗽道:“父亲,对,对不起!”
陆长风训斥陆子璈,听在秦蓁儿的耳中仿佛再训斥自己,分外的刺耳难受。但她却不能说什么,对方是陆子璈的父亲她不能无礼。
听到陆长风训斥陆子璈,冷无伤却打了个哈哈,冷笑着道:“陆老爷子教训得极是,令郎都要作新人的人了,竟还与小子争风吃醋,弄得一身是伤。陆老爷子一向家教甚严,小子想这一次如果陆老爷子还放过他的话,恐怕难以再教导陆家子弟了呢!”
冷无伤无疑是火上加油,秦蓁儿怒道:“冷无伤,你用卑鄙手段伤了陆大哥,你还有脸在这胡说八道!”
陆长风威严地扫视了秦蓁儿一眼,暗忖:一介无知女孩,单纯幼稚毫无内涵,二小子如何会看上她,而且要她的还不止一人,冷无伤这样的人居然也算一个,连三小子也为她受了伤,这女娃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害人精。
心里有些说她几句,但冷无伤的嘲讽却不得不回,他冷笑一声道:“冷无伤,你胆气倒是过人,打伤我儿见老夫竟毫不畏惧,反而振振有词地替老夫教训起儿子来了。我且问你,飞鹰堡堡主上官飞鹰将你培养成才难道也是让你与人争风吃醋的吗?”
老家伙,竟然将我一军。冷无伤暗骂一句,但脸上却含笑着不以为然道:“嘿嘿,小子声名狼藉,争风吃醋无伤大雅,倒是令郎,嘿嘿,传出去,慕容家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多谢冷公子的提醒,老夫自会处置!”架起陆子璈就要离去。
“父亲,父亲!”陆子璈呻吟着很是急切地道,“儿子,儿子求你件事!”
“什么?”陆长风一怔。
“请,请允许我,我们带秦姑娘一起离开!”陆子璈乞求道。
“嘿嘿!”冷无伤立即冷笑着嘲讽道:“陆老爷子,怎么样,我未说错吧!”
陆长风面色立即铁青,他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答应儿子了。冷无伤要带走秦蓁儿,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可以说这是断了儿子的念,解决和防止再有麻烦发生的最好结局。
于是他冷着声音威严地道:“子璈,你该醒醒了,别再不知羞耻了,不要因为你让陆家名誉扫地,走!”强行拖着儿子要走。
陆子璈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父亲的手,猛然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父亲,秦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眼见她要羊入虎口,我们,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啊!”
陆长风气得要发抖,铁青着脸怒道:“畜牲,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父亲,我……,求求您……”陆子璈情急之下,哇地吐出一口血,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秦蓁儿痛彻心脾,泪如泉涌,陆父恨不得自己在这个世上消失,怎么可能救自己,不要再让陆子璈为难了,自己看着实在是心酸,让我来帮帮他吧!
于是咬咬牙,使自己的声音尽量变冷变硬,一字一顿道:“陆二公子,你错了,本姑娘是心甘情愿跟冷公子走的,你操错心了!冷无伤,你还不走吗?你还想看戏到几时?”
冷无伤嘴角一扬,诡笑道:“这戏颇为好看,我倒想多看一会,不过,你既然催促于我,佳人之意不可唐突,好,我们走便是!”说着,也未解开她的|穴道,抱起她朝外而去。
“站住!”陆子璈目眦尽裂,身体里猛地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长剑一挥,踉跄着身子,竟猛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放肆!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难道你想找死不成!”陆长风气得痛骂道。
“冷无伤,今天你若想带走蓁儿,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陆子璈未理父亲的盛怒,血染齿牙,一字一血道。
此时的他浑身浴血的身躯锵锵而立,坚毅的面容透露着慨然赴死的绝然,双眸血泪斑斑,嘴角血迹未干,但拿剑的手却是苍劲有力,稳如泰山。他这一生欠蓁儿太多,若连她将入魔手之际都不救,他将这一生都生不如死。
此情此景令秦蓁儿实在是情何以堪,她泪掺着血,泣声大呼道:“陆子璈,我们什么都不是,你何苦拼却性命不要来救我!假如苍天真要我有此磨难,那么我认命了!冷无伤,求你快带我离开这!”
冷无伤哼了一声,不发一言,抱起她绕开陆子璈而走。
陆子璈悲愤欲绝,痛叫一声“蓁儿”,待要追去,谁知就觉眼前一黑,颓然倒在地上。原来陆长风突然出指如风点了他的睡|穴。
陆家聘礼
叶一舟假想着秦蓁儿偷走的方向一路追找一路打听询问,却无半点秦的信息。他懊恼至极,陆子璈将她真诚托付自己,自己却将她弄丢了,何况这丫头的毒伤还未愈全,每每想到这他真想给自己两耳光。
这天中午,他赶路到离苏州将近的一个小镇上,感到又饥又渴,这才想起他赶了一夜一上去的路,竟然滴水未喝,粒米未进。见前面有家小酒楼,于是让车夫停了马车,让他歇歇脚,自己也吃点东西。
胡乱点了点东西吃了,再向老板打听一下秦蓁儿的消息自然还是失望,于是算了账走至门口时,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仿佛在地狱里游历一番又还阳一样,叶一舟醒过来时便觉头痛欲裂,身非所有。待要睁开眼睛时,耳朵里突然听见两个人低哑着嗓子的说话声。
“我们要把他弄哪去啊?”
“冷大哥交待说是先弄回飞鹰堡再说!”
“为啥弄个小白脸回去,难道冷大哥改口味了?”
“你胡说啥,小心让冷大哥知道了割你的舌头。冷大哥奉堡主之命出堡去找白玉观音,这人八成跟白玉观音有关!”
“既是这么重要的事冷大哥怎么不亲自操刀?”
“呵呵,老弟你有所不知,最近冷大哥正全心全意追一个小妞儿,哪有闲时间亲自来操刀。”
“不会吧,冷大哥对女人是一帖药的,要哪个女人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道,也真是邪了门,这小妞儿就是不吃冷大哥那一套。你是知道冷大哥那性子的,越难得到的越激起他的征服欲,我看着这妞儿恐怕也就知道他这一点才故意吊他胃口的吧!”
“哎,老兄,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服侍冷大哥的贴身丫环小玲子是我妹子,这是她告诉我的!”
这二人的说话叶一舟是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这全明白了,原来是冷无伤的手下将自己迷倒了,庆幸的是不是冷无伤亲自来,只是两个小喽罗,那不在话下,正思量着怎么逃走时,突然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叶一舟骤然大惊,猛睁开眼时,就见两个喉中一片殷红的尸体正面朝他倒了下来。
吃惊之余,待要爬起时,有一个冷冰冰的呻吟随即传来,“臭小子,你倒醒过来了?”
叶一舟急忙朝发声的方向瞧去,这一看不由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原来他的不远处赫然站着春华楼那晚受伤逃走的高个大汉!
但即使心中再急再惧,叶一舟是决不会在敌人面前表露的,于是打了个哈哈道:“原来是老兄你啊,呵呵,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哈!”
高个大汉露齿一笑,声音阴森森地道:“的确有缘的很,不过,我向你保证,这是见面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怎么老兄想杀我?你难道不要白玉观音了?”叶一舟挤了挤眼睛道。
“我是想杀你,但拿不到白玉观音我确实不会杀你!”高个大汉道。
“呵,老兄,你怎么把你的老底露给我听啊,你不怕我打死也不说?”叶一舟笑道。
“你会说的,走!”高个大汉一提溜起叶一舟抬脚就走。
“你要带我去哪?”叶一舟忍不住问道。
“去见一个人。”
“见谁?”
“见了自然就知!”
“哎哟”,高个大汉狠狠将他掷在一房间的地上,害得他屁股直发疼。站起身来抬眼见自己置身于一间布置十分雅洁,精致的房间。香雾缭绕,隐约还有脂粉之气,仿佛一闺阁之女的绣房。
但房间的主人却是一个少年。一个琼树玉粒,紫金冠束发,贵族之气浓郁的白袍少年。此时他正背对着自己在一张书桌上描绘丹青,叶一舟眼尖,扫一眼就看见了少年画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少年画得极为专注,似乎根本不知房中发生之事。
高个不禁走上去,抱拳轻声道:“七公子,你要的人我已带到了。”
“唔,马上就好了,稍等!”少年说着,画完最后一笔,然后双手拿起画卷,又仔细端详了一番。
叶一舟出于好奇想知道他画得是怎样一位美丽少女,于是定睛细看,这一看不由得使他猛吃一惊,这画上的少女竟然是活龙活现的秦蓁儿。只见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娇嗔妩媚,勾人心弦,真正是画出了秦蓁儿的灵魂的东西。
他,他怎么认识秦蓁儿,而且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要不然怎能画出有灵有魂呼之欲出的秦蓁儿。叶一舟狐疑地盯着那少年,陷入沉思。
少年十分满意地欣赏完,放下笔,回转身躯,含笑着,如沐春风道:“阁下可是神偷叶一舟?”
叶一舟这才看清这少年的面容,心里面不由得一寒,他此生阅人无数,还未见过像这样俊美而有气韵的男人,仿佛迎风而绽的白莲,使看得人心中浊气尽消,清新如水。
震撼之余不禁有些期艾道:“正是,阁下是……”
少年笑了,笑如陌上花开,道:“我叫风无痕,取之风过无痕之意!”
风无痕?叶一舟在脑子里将他所有能知道的武林人物过了一遍,却未找出江湖中有这样一号人物,八成是个假名。不过,他至少知道了高个大汉的后台主子就是这个美少年。
“阁下可是为了白玉观音将我劫来?”叶一舟开门见山地道。
“叶兄真是快人快语,那风某也不废话了,我想问你买白玉观音,开多少价我都无所谓?”少年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道。
“我是偷儿,赃物得手自然想着要脱手,只不过,我想知道,阁下要这白玉观音何用?”叶一舟倒真想知道这白玉观音到底有何秘密,为什么这么多人追着要得到。
“那白玉观音是难得宝物,我是个人纯粹喜欢,请叶兄能割爱。”风无痕微微笑道。
“你撒谎,这白玉观音绝非普通宝物,绝对藏着什么秘密。”叶一舟冷笑道。
“公子要买,你不卖也得卖,卖也得卖,问那么多干什么?”高个大汉怒目而视道。
叶一舟打了个哈哈,道:“在下有个脾气,什么事都想弄个明白,你若不告诉我其中的秘密,打死我也不会卖的。”
“公子,这小子是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且为人狡诈异常,当日我差点命丧他手。我看公子不必与他废话了,交与我,我自有法子让他交出白玉观音!”高个大汉说着上来情令。
风无痕冲高个大汉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温言细语道:“叶兄,我想问你一句,这白玉观音你从何盗的?”
“从一队送货的人马箱中盗的。”
“呵呵”,风无痕扬眉笑道:“你可知这队送货的人马是谁家的,乃是苏州陆家派去向慕容家行聘的人马,你偷了陆家的聘礼,难道你一点也不知?”
叶一舟吃了一惊,原来这白玉观音竟是陆家的,怪不得陆家子弟也卷入其中。他当时只是看那白玉观音好看价值尚可才动手拿了,确真不知道是陆家的聘礼。
温柔要挟
“现在陆家正四处查寻这白玉观音的下落,若知道是你偷的,我想他们决不会放过你的。你还不如出手于我,得了钱财又脱干系岂不两全其美?”风无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叶一舟。
叶一舟暗中冷笑几声,心想陆家早知我偷的,也未拿我怎样,今既然知道此物是陆家之物,与陆子璈的这等交情,我定然是要还的了。
于是哈哈一笑道:“今既知是陆家之物,自当完璧归赵,何况我与陆子璈的交情还算不错!”
风无痕脸色一变道:“这么说你不打算卖我,而是将它要还个陆家了?”
“正是!”叶一舟一敛容道。
风无痕霍然起身似要发怒,随即却又坐下,耐着性子道:“你这样做难道不怕江湖上有人说你神偷叶一舟胆小如鼠,惧怕陆家势力,偷了东西又乖乖送回而伤了你的名声吗?”
“在下偷人东西只为好玩,并不曾为了什么名声,我却公子不要再枉费心机了。”叶一舟含笑道。
“叶兄识时务者为俊杰,叶兄识聪明之人,不要为了无谓之物丢了性命。”风无痕话中已藏锋芒。
“抱歉得很,这俊杰我是做不了了,要杀要剐随公子的便吧!”叶一舟傲然道。
他清楚得很,从他嘴里套不出白玉观音的下落,他们是不会杀他的。
“好吧,叶兄既然如此态度,小弟我只能对不住叶兄,不得不做个恶人了。”风无痕似笑非笑将桌上的画缓缓展开到叶一舟面前,轻笑着道:“叶兄想必对这画上的美人不陌生吧?”
叶一舟面色一变,嘎声道:“你们,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放心,她好得很,小弟派了四个丫头服侍着她呢。”
“想不到见你是个风流齐楚之人,心却也如此卑鄙无耻!”叶一舟叹声骂道。
风无痕不以为忤,笑道:“我们一路跟踪你,见你逢人便打听一位姑娘的下落,可见这位姑娘对你是极为重要。所以我们就帮了叶兄一个忙,找到了她。现在只要叶兄交出白玉观音,我们绝对是完璧归赵,让叶兄抱得美人归,成全美事一桩!不知叶兄意下如何?”
叶一舟冷汗下来了,他完全相信风无痕的话,若秦蓁儿不在他手上,他怎会画出如此逼真的画像来。他闭了闭眼睛,暗忖:“陆兄对不起了,为救秦丫头我只能交出白玉观音了,我想若是你你也会如此做的。
叹了口气,他颓然道:“事情既然至此,我也只能如实相告了,但这这之前,我想见一见她。”
风无痕似乎早料到他有此要求,含笑道:“帝王尚且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痴,何况我们凡人呢?现在就请叶兄跟随小弟去荷花阁去看秦姑娘吧!”
荷花阁,顾名思义荷花丛中的一个楼阁。盛夏时分,正是荷花开满塘的季节,但见满塘的荷花清风拂动,摇曳婀娜,红如朝霞,白如冰凌,十分得养人双眼。
叶一舟无心欣赏这美景,随着风无痕木木地走到离荷花阁不远的岸边。
瞭相望,见秦蓁儿似痴如呆地就坐在荷花阁的窗户边,后面四个丫头打扇泡茶端凉点殷勤服侍,但秦蓁儿却仿佛没有心的木偶般,半天未动一动。
“蓁儿”,叶一舟大恸,颤声叫了一声,待要扑过去,却被高个大汉伸手一拦。
“秦姑娘好像有什么心事,这两天总是闷闷不乐的。为的什么事小弟是不知了,我想叶兄一定知晓。待将秦姑娘交还叶兄,叶兄自当可以抚慰她哀伤的心灵。”他温言细语,娓娓而道,似乎是亲属之间款款相谈之气。
叶一舟却恨不得打暴他的头,但受制于人,只能忍气吞声。于是略带商量的口吻道:“白玉观音我将它藏在杭州西湖了,在我动身去西湖时,你们能不能把这药煎了给她吃,她中了毒,身体还没复原呢!”
风无痕面色突变,嘎声问道:“中毒,中的什么毒?”
“黑心莲,不过毒已解,只是要再服这几包药巩固一下。”说着话,斜眼瞥了风无痕一眼,似乎有些奇怪他的过分关心。
风无痕暗中松了口气,接过药,笑道:“叶兄放心,小弟自当将秦姑娘照顾如自己的亲妹子,只不过,我倒担心叶兄此去路上的安全性,这样吧,我派龙天负责你的安全可好?龙天!”
他一叫龙天,高个大汉立即应声抱拳。
叶一舟心里咚的一沉,知道此去是凶多吉少了。
一队人马开拔去西湖,在出发前风无痕将龙天叫到了房间,千叮万嘱一定要拿到白玉观音不可失手事宜。
龙天点头应承,末了忍不住请示道:“七公子,东西拿到手了,能不能让我宰了这小子,以报我杀弟之仇!”
风无痕笑笑道:“我知道,上次你让他逃了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哼,当日要不是卓三娘那个骚女人救了他,怕也不会有今日如许多的周章了。”龙天狠声道。
“这小子能从卓三娘手里逃出来,定是个不凡之辈,如此,你更得小心行事了。至于你要杀他么,这个你不用向我汇报了,我要的只是白玉观音,其他事我是不管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你( 名剑美人殇 ./19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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