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美人殇》第 13 部分阅读

    面上一红,叶一舟的话语内容虽没什么,但语气表情却极为暧昧,急忙又看向陆子璈。
    但这次陆子璈的眼光却淡然如水,面上根本看不见有任何波澜,但秦蓁儿却分明地看到这双眼睛里已开始弥漫起忧郁的迷雾了。
    秦蓁儿心里一阵抽动,于是一腔怒火全泼到叶一舟的身上,一甩他的手,冷冷而道:“叶一舟,既然你的任务完成了,那么我们也就在没什么干系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就此别过吧!”
    叶一舟微微变了脸色,嘴角一阵抽搐,那随即却打了个哈哈道:“秦姑娘此话说得对极了,但这深更半夜的做男人的总不能将你一个女孩子孤单地抛在这吧,让我将你送至安全之地才应是君子之道!”
    于是又拉起了她的手,秦蓁儿待要挣扎,却听叶一舟突然低声道:“你还不走,还想在这难堪道几时?”
    秦蓁儿一怔,暗中叹了口气,原来他什么都看出来了,于是不再挣扎,也没敢看陆子璈一眼,任由他牵着去。
    “站住!”秦蓁儿以为这一声站住是出自陆子璈的口,但出乎意料地却是陆三公子。
    “有何见教!”叶一舟转身这才正式地打量了一下陆三公子。
    “你可是神偷叶一舟!”陆三公子一字一顿问道。
    “不错,阁下有何指教!”
    “好,阁下即是神偷叶一舟那就走不得了。”
    “这却是为何,难道我叶某人偷了你家的东西不成?”叶一舟挑眉道。
    “白玉观音可在你手上!”语出惊人,所有人的眼光立即投射到叶一舟脸上。
    “原来二位也是为白玉观音而来的,不过不巧的很,白玉观音刚才还在我手上,但现在却不在了!”叶一舟淡淡地道。
    “什么意思?”陆三公子不解道。
    “我们二人受制于冷无伤,他威逼利用我为他偷盗白玉观音,而就在半柱香之前我得了手就已经交与他了,现在想必已去远了!”
    “冷无伤?冷无伤也来了?”陆三公子失声道。
    “在你们来之前他就来了!”
    “那他现在往何地而去了?”陆三公子急急问道。
    “嗯,往东走了!”
    “大哥快追!”陆三公子闻听此言,立即对陆子璈唤上一声,也没等他回话,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陆子璈亦立即跟了上去,但在经过秦蓁儿的面前却放慢了脚步,突然低声真诚地道:“蓁儿,你不必计较我的感受,好好把握住自己的未来,再见!”话音一落,人便飘出了数丈。
    但那话中的无奈、凄楚和痴诚却随着晚风开始飘绕在秦蓁儿的心头。
    他误会了,他一定是以为自己真跟叶一舟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用这种发式在提醒她快点放弃于他,好好把握住眼前的大好姻缘。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你误会了,误会了!秦蓁儿待要大喊出心中的话语来解释时,才发现人去已远,讲与谁听。
    “想不到陆家兄弟也会一宝物失了身份,可叹,可叹啊!”叶一舟忽然唏嘘道。
    “你,你认识他们?”秦蓁儿怔怔道。
    “大名鼎鼎的陆家子弟,谁人不知谁人不识!”叶一舟微笑着道,语气中有一种很不以为然的味道。
    然后他又微笑着用似乎洞然一切地眼光看着秦蓁儿问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轻轻嗯了一声,待要起步,秦蓁儿忽然脚中一软,缓缓地向地上滑去。
    叶一舟脸色一变,急忙扶住她,焦急地问道:“丫头,你怎么了?”
    “我,我心口闷得慌,很是难受!”秦蓁儿呻吟着道。
    见她突然间双眸无神,面有病色,急忙摸一下她的额头,却发现滚烫如火,大急道:“你发烧了!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急忙抱起她的身子,一脸焦慌地往城中跑去。
    诱入牢笼
    秦蓁儿病了,这病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溺水后未及时请大夫诊治,一晚上没得到好的休息,又经此情感大波,身子怎能承受的了。
    叶一舟将她带至最好的客栈,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为她看病。自己则每日里为他煎药端茶倒水,说笑解闷,细心照料。
    三天后,迅猛的病势得到了控制,秦蓁儿可以由他搀扶着出外散步透透气了。
    第三天黄昏。
    夕阳如霞。
    叶一舟又扶着秦蓁儿在客栈院中散步,忽然有个小二跑来说,他有个姓钱的朋友前来找他来了。
    叶一舟一怔,这杭州城姓钱的也只有钱万三还算得上朋友,难道是他来了,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正思忖间,就听见有人哈哈笑着一路喊进来了,“叶老弟,哎呀,叶老弟!你果真在此,果真在此呀!”
    叶一舟一抬头果见钱万三一路笑嘻嘻地寒暄着一路朝他走来。
    “钱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叶一舟颇感意外道。
    “我的小厮今天在街上看到你抓药了,回来跟我说起这事,我以为你老兄病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钱万三说道此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蓁儿又笑着道,“谁料不是老兄病了,原来是老兄的家眷病了!”
    秦蓁儿面上一红,知道他误会了,但一时倒难以解释。
    叶一舟却不以为忤呵呵笑道:“难得钱兄对小弟如此上心,小弟心里是万分感动啊!”
    “唉哎,叶老弟说话太拿我当外人了,我钱万三好歹是你好几年的老相识老朋友了,难道来望望老弟这点交情也没有吗?”钱万三故作生气道。
    “对对,是小弟的不是!”
    “哎呀,我说老弟,你内眷病了怎么让她住这种客栈啊,不方面不说,条件也差,怎能在此养病,老弟,我说不如这样吧,你搬老哥哥家里去住上两天怎样,老哥哥家虽比不上皇家内院,那环境也是一等一的好,尤其家里有间别院,清静幽雅最适合病人养病了。”钱万三热情之极。
    叶一舟没说话,只是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看秦蓁儿。
    秦蓁儿轻轻摇了摇头,钱万三她又不相识,虽说是叶一舟的朋友,但也怎好意思去叨扰。
    见她摇头,叶一舟立即笑笑道:“钱兄,还是算了,客栈里住着也习惯了,没什么不好,钱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我……”。
    “叶老弟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是根本不拿我钱万三当朋友看,难道老哥哥想请你去寒舍坐坐的面子都不给我吗?”钱万三气道。
    “不是,只是……”
    “不是什么,叶老弟,你以后如果还把当朋友看,那你就去,你以后不准备当我是朋友了,那你就别去!”钱万三说倒此间一脸的不悦和不满。
    话说到这份上了,叶一舟也只得同意了。
    钱万三大喜急忙命小二去雇辆马车,这就起身。
    叶一舟抱歉得对秦蓁儿柔声道:“对不起了,我要是再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你别怪我好吗?”
    秦蓁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算是也同意了。
    钱万三亲自领着二人进入了一座精美的院落,见花娇草嫩,假山而立,山石玲珑,淙淙泉水,虽有斧凿之痕,却也巧夺天工。
    看得叶秦二人精神怡然,颇为赏心。
    “呵呵,这院子还算可人吧!”钱万三捋着须笑道。
    “太好了,实乃养病之佳所,多谢钱兄!”叶一舟由衷谢道。
    “呵呵,不必客气了,我看弟媳肯定是累了,你快扶她进房休息吧,我马上派几个服侍的丫头来!”
    “我,我不是……”秦蓁儿尴尬着要解释,却见钱万三转身已离去了。
    “人世间很多的误会是毋庸去解释的,有时候反而越解释就越模糊越暧昧,我扶你去休息吧!”叶一舟见她这样子不禁莞尔一笑,扶起了她道。
    “你胡说些什么,他下次再叫这个称呼你若不解释,我就跟你没完!”秦蓁儿怒道。
    “好好,我下次解释,下次一定解释。”
    晚饭的酒宴是就摆在了这精致的院落里。因为秦蓁儿身子弱不能参加酒宴,钱万三就派人给她送去了几个好菜。
    钱万三热情之极给叶一舟又是斟酒夹菜,说得尽是不着边际的无聊的客套话。酒过三巡,钱万三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叶老弟,你在杭州赌会上所携带的白玉观音实在是让老哥哥爱不释手,现在还在身边吗,能否再借老哥哥我观赏一次!”
    叶一舟一怔,抬头不经意地看了钱万三一眼,随即却呵呵笑道:“哎呀,钱兄,真是不巧,那观音我嫌拿着累赘,又不能拿来吃,又不能拿来穿,所以我就把它当掉了买酒喝了!”
    “什么,你当掉了!”钱万三脸色一变,失声道。
    “是啊,当掉了,这件东西本就是赃物,我藏在身上是没什么好处的,还不如拿它换钱用着安全!”叶一舟不以为然地啜了口酒说道。
    “那,那你当在了哪家当铺了?”钱万三嗫喏着问道。
    “哪家当铺啊,这倒忘了,好像是城里一家满有名的当铺!”叶一舟故作沉吟了一下道。
    “那到底是哪一家啊?”钱急道。
    “真忘了,怎么钱兄真喜欢这宝贝?早知钱兄这么喜欢小弟就折价卖与你了!”叶一舟嘻嘻笑道。
    “嘿,嘿,叶老弟说笑了!”钱万三有点魂不守舍尴尬道,“老弟,你饮着酒啊,老哥哥去,去个茅厕就来!”说着,有些惶惶地出了门。
    “哼,我说呢人不会平白无故对你这么好的,原来也是为了这件东西,我就不明白这件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叶一舟见他走了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
    半盏茶的功夫,钱万三回来了,叶一舟瞧着他一进来就忽然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对劲,不对劲在哪他却说不上来。
    “嘿,嘿,让叶老弟久等了。叶老弟,请满饮此杯,算老哥哥离席的不敬之罪!”钱万三说着给叶一舟斟了一杯酒。
    等叶一舟饮完酒,他却又涎着脸道:“叶老弟,你刚说得话可是真话,没骗老哥哥我?”
    “刚什么话?”叶一舟故作不解道。
    “就是那白玉观音当了当铺的事情!”钱万三有些猥琐地道。
    “自然是真,小弟用得着骗你吗?”叶一舟一瞪眼道。
    “嘿,嘿……”钱万三突然脸皮极不自然地抖动了两下,目光中含着愧疚,不安,恐惧的神色,道:“叶,叶老弟,不是我,我信不过你,是,是有二位仁兄信,信不过你!”
    叶一舟一惊道:“你说什么?”
    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模样,说如此话语,正待起身时,就在此时,蓦地一阵脚步声响起,从门外竟大踏步地走进来两个黑衣人。
    右边一人面如焦木,脸上的肌肉一块一块,凶神恶煞,仿如恶鬼。
    左边一个略高,相貌倒也平常,但那双眼睛仿如鹰隼,让人望而生寒。他脚下着地而来悄无声息,举手投足间显示出了武功高手应有的气度。
    凭谁都看得出这两个是极不好惹的主。
    钱万三冷汗淌了下来,满脸愧疚地道:“老弟,我一家老小的命在他们手里捏着,我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你,你不要怪我!”
    叶一舟明白立即着了人家的道,被人设计骗入了插翅难飞的牢笼里了。但他毕竟江湖中闯混的经验多了,处事还是相当镇定地,当即打了个哈哈道:“钱兄,你不必如此,为了老婆孩子牺牲个个把朋友算得了什么,我要是你,我也会如此做的!”
    钱万三面红耳赤,低下了头,尴尬愧疚至极,悄悄退向了一边。
    步步紧逼
    “二位恐怕也是为白玉观音而来的吧!”叶一舟清冷的眼光投向二人不卑不亢地道。
    “不错,阁下真是聪明之人!”高个汉子道。
    “聪明之人?我若是聪明,怎会着你们的道呢?不过,我想跟二位说的也还是我方才对钱兄说的,白玉观音不在我手上!”叶一舟一字一顿道。
    “真不在你手上?”高个大汉眼里寒光一闪,冷冷道。
    “事到如今我还能骗你!”
    “嘿嘿,叶一舟,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你在外的名声可真不怎么样?”高个汉子睥睨他一眼道。
    “那你待怎样?”
    “钱万三,你告诉你这位朋友,如果他不说实话会有什么结果!”高个大汉突然朗声命令缩在一边钱万三道。
    钱万三一惊,看了看高个大汉,再看了看叶一舟,惶惶道:“叶,叶老弟,你已中了断肠花之毒,你若不说实话,他们就不会给你解药,到了天明毒性发作肠子就会寸寸爆断痛苦而死,叶老弟,你就把实话跟他们说了吧,免得为身外之物枉丢了性命!”
    “中毒?我何时中的毒,难道你在酒中放了毒不成?”叶一舟面色大变道。
    “对不起,老弟,我,我是迫不得已啊,我要是不这么做他们要杀得第一个就是我儿子!”钱万三跌坐在地,抖成一团。
    叶一舟看着他叹了口气,这个一向锦衣玉食的赌坊老板哪经得起这个恐吓,也不能怪他。
    “这白玉观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要你们使出这种卑鄙手段来!”这是叶一舟这几天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你这个就不必知道了,我只问你一句,白玉观音到底在哪?”高个大汉冷哼道。
    “我说了你们真能放过我?”
    “那是自然!”
    “好吧,既然到这份上了,我也就说实话了吧!那白玉观音确实是被我当了!”
    高个大汉未料到到了此种地步他竟然还是这句话,当下有些相信于他了,问道:“哪个当铺!”
    “城中最大的招财当铺!”
    “好,老二,你马上去这家当铺查问一下,核实一下这小子的话的真假?”
    “是,大哥!”
    那黑大汉领命立即出了门,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他回来了,在高个大汉耳边嘀咕了一句,那高个大汉便勃然大怒,道:“叶一舟,你难道真不怕死吗,死到临头竟然还是假话连篇。那招财当铺老板说根本没这么回事,你作何解释!”
    叶一舟猛吃一惊,他原本想让招财当铺的老板替他转移目标,谁知这狗娘养的老板竟会一口否定,定是见这两天问他的人多了,他怕担干系,索性就来个死不承认了。
    叶一舟咬了咬嘴唇,思虑开始转个不停,现在耽误之极就是要稳住他们,想出个万全之策全身而退。
    但那高个大汉已不容许他有时间考虑了,一抬手,那黑大汉立即出门提溜进来一个人。
    一个女人。
    秦蓁儿。
    赤着白嫩双足,披散着长发,仅着一袭睡衣,病容眷眷,神情憔悴的秦蓁儿。
    “叶大哥!”秦蓁儿颤声叫道,有些不明所以。
    叶一舟面色大变,他最担心的终于还是来了。先让钱万三以朋友之情骗出白玉观音下落,此计不成,马上施第二计,在酒中下毒胁迫,眼见二计又不成,于是使出最后杀手锏。
    见秦蓁儿一副大病未愈楚楚堪怜的模样,不由得心痛不已,柔声道:“丫头,我对不起你!”
    高个大汉一脸酷厉之色,冷冷道:“叶一舟,你自己的性命可以不要,但你女人的呢?难道你舍得让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妮子成刀下冤魂吗?”
    一使眼色,那黑大汉立即刀光一闪,大环刀便架上了秦蓁儿秀美的脖子。
    秦蓁儿只觉脖中一凉,冰冷的寒气立即透进了心里,带病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
    “阁下真是使的一番卑鄙无耻的好计谋!连一个生着病的柔弱女子也不放过,枉你身上还披着这一层人皮!”叶一舟心痛地齿血铮铮地骂道。
    “我本无此意,是你顽冥不灵非迫我如此,快说,白玉观音到底在哪?”高个大汉厉声逼问。
    “好,我说,但你必须先放开她,她有病,经不得如此惊吓!”叶一舟无奈道。
    “嘿嘿,你倒真是个多情种子,放心只要你说了,我立马就放她!”高个大汉冷声道。
    “原来阁下这么忌讳我叶一舟啊,其实你也放心好了,我已中毒,她又有病,我们能做什么反抗,即使有反抗依阁下的武功还能制止不了吗?”叶一舟不时时机地将了他一军。
    “叶大哥,你,你中毒了?”秦蓁儿惊呼道。
    叶一舟柔声安慰道:“别担心,一点小毒而已,死不了人的!”
    “对不起,你在江湖上为人狡猾奸诈,我多个心眼是不会错的,如果阁下真这么心疼你的女人那就赶快说实话吧!”高个大汉冷冷看着他们面无表情道。
    “好吧,到如今我不得不说实话了,我已将白玉观音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说道此间,秦蓁儿忽然下意识地抬头看他,见他淡然而镇定地微笑着望着自己,眼中似有一种蛊惑人的神采。
    “什么秘密地方?”
    “杭州城的春华楼!”
    “春华楼?那是什么地方?”
    “是家豪华的妓院,大哥!”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黑大汉忽然开口道。
    那高个大汉闻听此言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不会是又在耍诈吧,为何会将东西藏在妓院里?”
    “妓院虽鱼龙混杂之地,但你不闻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吗?我是个偷儿,偷来的东西总不能一直放身上,总有个藏赃之处吧,这春华楼就是我藏宝之地。”
    高个大汉见他说的有理,脸色有些缓和,问道:“具体藏在何处?”
    “我在楼里有个血盟的相好,我曾许诺过几年会给她赎身,所以她对我十分忠诚,时常替我藏匿一些一时找不到买主的赃物。这白玉观音就在她那里!”
    “她叫什么名字?”
    “梦怡!”
    “老二,春华楼有这么一个表子吗?”高个大汉问那黑大汉道,看来这黑大汉时常照顾青楼窑子的生意。
    “是有这么个人,不过平时不大接客!”黑大汉沉吟一下答道。
    “那是我给足了老鸨钱财,将她已包下了!”叶一舟笑笑道,同时亦用坦然的神色回应了一下秦蓁儿投射过来探寻的目光。
    “好,我就再信你一回,老二,你去趟春华楼,查实一下这小子的虚假,要是发现他还在撒谎,你回来什么也不必说,当即给我斩了这女人!”高个大汉说道最后寒目如电,杀气如冰。
    “慢,不是我真人去梦怡她绝不会将宝物交给陌生人的。”
    “这么说,你想亲自带趟路了?”高个大汉挑眉道。
    “呵呵,目前只有如此,你若还是怕我耍诈,那你就派你的手下再无功跑一趟也无妨!”叶一舟促狭地笑道,细长的眸子便如弯弯的新月。
    秦蓁儿不由得吸了口气,心怦怦地跳个不停,这小子中了毒,又见刀架在自己的脖子里,怎么还在不怕死地骗着人啊,说得跟煞有其事一般,万一落败那可是两条人命呀!
    将计就计
    高个大汉扫射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好,我就中你这激将法了,但若有一丁点耍炸行为,我立即叫她人头落地!”说道最后几字双眸精光四射,杀机顿现。
    “放心,你找准了我的弱点了,这丫头是我命中的克星,我会乖乖听话,不过,在临走之前请阁下允许我做一件事情!”叶一舟说的很是诚恳。
    “什么事情?”高个大汉问道。
    叶一舟笑了笑,没说话,却吃力地站起身子,毒似乎在他的体内开始发作了。用力在他衣衫上撕下两副衣襟,然后缓缓向秦蓁儿走来。
    几个人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都怔怔地看着他。
    叶一舟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下,来到秦蓁儿面前,单膝跪了下去,用手轻轻托起秦蓁儿白皙的玉足,温柔而细致地开始为她裹上厚厚的脚布。
    一股泪浪迅速冲向秦蓁儿的眼眶,使她的心都开始战栗了。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她三岁时娘亲也是如此半跪着给她穿鞋的温馨的画面,“叶大哥!”她唏嘘地哽咽叫了一声,下面已语不成调了。
    “丫头,你怕吗?”叶一舟的眸子如两潭盛装着款款柔情的深水,月笼轻纱般的朦胧。
    秦蓁儿痴痴地看着他的双眸,不由自主地轻轻摇了摇头。
    “呵呵,我就知道我的丫头是世上最勇敢的丫头!”叶一舟起手轻轻拨开了挡在秦面颊上的发丝,柔柔地笑道。
    “我不是你的丫头!”秦蓁儿撇着嘴依然不忘记撇清关系。
    “好好,不是,不是!”叶一舟含笑着宠溺至极。
    “好了,有完没完了,真佩服你们还有闲心在这里亲亲我我!”高个大汉顿生厌恶之情,不耐烦地道。
    “既然你这么心急,我不妨建议你为我们雇辆马车,我与她都走不得长路,用马车载我们去我想要快得多!”叶一舟却依然好脾气地笑道。
    “对谢你的好建议!”高个大汉冷冷说着,一回头真的吩咐钱万三出去备车。
    马车很快备好了,待叶秦二人刚上车时便听见一声惨叫,急回首时就见钱万三已倒在血泊中。
    叶一舟暗中叹了口气,他与钱万三也算有点交情,怎么说人家也是为自己死的,心里颇有几分愧疚。
    一声惨叫吓得秦蓁儿面色立即煞白,兔死狐悲,也许接下来就是自己了。忽然有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不着痕迹地轻轻覆盖住了她轻微颤的手,于是他下意识地一抬头,就见到一脸恬静笑容的叶一舟。她苍白地朝他笑了笑,心里的心绪开始平缓了下来。
    深夜,正是春华楼最热闹最惜时如金的时辰,休息了一天的妓女龟奴们正使出浑身解数兜弄着各色的嫖客。
    大厅内灯火辉煌,乐声袅袅,舞姿翩跹,莺声燕语,春光四泻,真是好一个旖旎之乡。
    叶一舟与秦蓁儿相互扶持这带着两个黑衣人走进了春华楼。
    他是这里的熟客,平日里又出手阔绰,那些姑娘们谁不认识他。一见他走进来,立即如苍蝇见了臭肉眼睛发着光全迎了上来,但她们很快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氛,齐齐都有些讪讪地惊惶起来,不敢像往常一样往叶一舟身上黏上来。
    “哟,这不是叶公子吗?叶公子您好些时候没来了,最近又去哪游山玩水啦!”老鸨李氏是个见多识广八面玲珑的人,立即上来媚笑着打招呼。
    “哟,原来是李妈妈呀,您可是越活越年轻了,刚一下子每没认出您来,还以为是又来了一位新姐妹呢!”叶一舟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李妈妈老脸上立即绽开了一朵花,说她年轻,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哟,叶公子,瞧你这张嘴呀,今您是……”
    “带两个朋友过来玩玩,梦怡在吗?”叶一舟极其自然地笑着道。
    “在,在,您快上去吧,她要是知道您来了,非高兴坏不可!”
    “那好,李妈妈,我们就自便了,您忙您的去吧!”
    “等,等等,您这位女眷好像身子不太舒服,是不是让我派几个丫头好好服侍一下!”逛窑子还带姑娘来,这是每个青楼所不能容忍的,要不是叶一舟,老鸨可真得翻脸了。
    “不必,我会照顾她的!”
    李妈妈见他执意如此,不好得罪财神,也就不强求了,堆笑着目送他们四人上了二楼。
    “你好像是这里的常客,瞧那老鸨脸上笑得扑得粉都一个劲往下掉了!”秦蓁儿忍不住嘀咕道。
    “怎么,你吃味了?”叶一舟轻笑道。
    “呸,美了你了!”秦蓁儿啐了口道。
    已有丫头先去楼上通报了,不一会儿,从楼梯口一阵旋风般冲下来一个妖艳的女人,同时一阵香风拂过,人便直扑入叶一舟怀里,边撒娇边扑打着叶一舟娇声娇气地道:“没良心的死鬼,你还知道来啊,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
    “咳,咳……”秦蓁儿忍不住咳嗽起来。
    梦怡这才发现旁边还有其他三人,同时竟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妞儿,不禁醋意横生,一指秦蓁儿,娇叱道:“这个丫头是谁?”
    “是我的妹子!”叶一舟摸了摸鼻子有些含混道。
    “你哪来的妹子,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有什么妹子!”梦怡一叉腰瞪着杏核眼很是不信道。
    “咳,咳,这些天才认得。她病了,没地可去,所以将她送你这来,想……”叶一舟道。
    “我这里可不是什么收容所,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收容进来!”梦怡抬起尖尖的下巴冷冷道。
    “是吗?既然如此我只好将她送到别处去了,丫头,我们走!”牵起秦蓁儿的手待要走。
    “回来!进来吧!”梦怡跺了跺脚,喊完此话,一脸的不悦之色,一转身蹬蹬地自顾自上了楼。
    “你对付女人倒挺有一套的!”秦蓁儿冷冷道一句,没有让叶一舟扶,自己径直走了上去。
    叶一舟头一歪望着秦的背影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没再说什么,也跟着进去了。
    后面的黑衣人随后亦大踏步进来。
    “这两位是……?”梦怡疑惑地打量两个黑衣人。
    “哦,是我的朋友,你可不要怠慢他们!”叶一舟淡淡地道。
    “知道啦,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小红,泡茶来,听好了,要上好的碧螺春,就在左边第一个柜子里!”梦怡一扬手里的罗帕,高声叫道。
    “哎!”,内屋有个丫环脆生生地应了一声,须臾,热气腾腾,清香四溢的四碗茶便送了上来。
    那茶碧绿生青,清新淡雅,看着颇为喜人,使得不口渴的人都忍不住想喝上一口,那黑大汉忍不住伸手要端。
    高个大汉立即用眼色制止了他,他于是讪讪地缩回了手。
    “怎么,怕茶里有毒不成!”叶一舟瞟了他们一眼,径自端起茶来轻啜了一口,道:“刚吃了点酒,这茶用来解解酒气,倒是不错,丫头,你也喝点吧!”
    秦蓁儿本就心情紧张得口干舌燥,见有茶,那是最好不过了,于是端起也喝了起来。
    “叶一舟,我们可不是来闲心喝茶的,快将东西交出来,我也好给你解药!”高个大汉终于沉不住气道。
    毒蝎娘子
    “东西给了你,你也不会给我解药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叶一舟忽然懒洋洋地道。
    高个大汉冷笑道:“何以见得?”
    “杀钱万三就是最好的证据,你是决不会想让人知道白玉观音已入你的囊彀里,以此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可对?”叶一舟淡淡地说着,好像在漫不经心地说着与已无关的事情。
    “哈哈……”,高大大汉一声长笑,道:“你既如此说难道你是想让你俩个美娇娘为你陪葬不成?”
    “咳,谁叫我这人天生是个多情种子呢,为了我可爱的姑娘们我也不能这么做啊,何况不给肯定是死,给了或许还有条生路,梦怡,去,把白玉观音拿出来交给这位爷!”叶一舟长长地叹了口气,吩咐梦怡道。
    “白玉观音?”梦怡一怔道。
    “就是上次我让你收好的那一尊三尺高的白玉观音呀!”
    “可,可公子,他,他们要不给你解药怎么办啊?”听说自己男人中了毒,梦怡眼圈都红了,唏嘘着道。
    “去拿吧,不拿我才真没活路呢!”叶一舟微笑着鼓励道。
    “那,那我去啦!”
    说着话,她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内房。
    白玉观音不会真在这里吧,晕死,怎么回事?秦蓁儿忍不住用询问地眼光看着叶一舟。
    叶一舟只是笃定地看着她,微微笑着,不说话。
    须臾,只见梦怡手捧着一个似乎很沉重的盒子慢慢地从内房里走出来。刚至内房口待要提裙跨出时,突然一声尖叫,“老鼠!”于是花容失色,全身惊惶乱颤,手里的盒子再也捧不住,猛地朝地上摔去。
    就在此时,突见两条人影一闪,就如两个黑色弹丸疾如箭矢般直向那盒子扑来。
    谁知就在他们双双接触到盒子时,一声巨响,盒子砰然炸开,于是雪粉漫天飞舞猛地一下子遮住了两人的眼睛。
    高大大汉暗叫不好,忙挥舞掌风将自己上下密封起来。也就在此时,数十道闪着寒光的暗器,无声无息地向二人分袭而来。
    高个大汉武功极高,御敌经验之多,眼睛虽看不清,但耳力却是非凡,立即听出这数十道暗器是奔他前胸而来。
    于是猛地向后一仰,整个身子如团扇般从腰间折开,那数十道暗器擦着他胸前飞了过去,但还未待他起身,第二波暗器已尾随第一道快如闪电而来。
    好快的暗器!他情不自禁地心里呐喊一声,正待准备顺势翻滚在地躲避时,突听得一声惨叫,正是那黑大汉所发,不由得心儿一颤,这是他唯一的亲弟弟。
    就在他动作瞬间凝滞时,背后骤然一道冰冷的剑气悄没声地向他偷袭而来,是叶一舟!这小子这时候能使出如此杀气的一剑来可见他根本就未中毒,这一切原来都是他设计好的,可叹自己如此谨慎还是着了他的道。
    怒气瞬间化为求生动力,好个高个大汉,只听他猛喝一声,身子陡然如飞速旋转的陀螺般旋风般盘旋而起,用足十成功力,一个潜龙升天,猛地冲天飞出前后夹击的危险地带。
    但饶得如此,他己觉脚趾上一麻,一枚细小的毒针已射他的鞋中。
    心下惊惶,不敢再斗,保命要紧,于是凭着印象,飞扑至窗口,破窗飞跃而下。
    “不能留活口!”叶一舟厉叱一声,亦猛扑至窗口,待要跃下时,突然转身看了秦蓁儿一眼,急急对着梦怡而道:“师妹,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她还病着呢!”言毕,也未等梦怡回话,人已飘然跃下。
    突如其来的事变,在电光火石间死伤二命,秦蓁儿看得心惊胆战,目痴口呆,冷汗直流。
    一个青楼女子竟有如此高超的武艺,而看似中毒的叶一舟却猛然间生龙活虎,这,这简直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了鸭,这怎么回事?
    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梦怡,却不料正迎上了一双恶毒的眼睛。
    “你叫什么?”梦怡狠狠盯着她,冷冷地问道。
    “秦蓁儿!”
    “你们怎么认识的?”梦怡眼睛里闪着恶毒而妖艳诡秘的光芒,完全与刚才装娇卖痴的烟花女子判若两人,令秦蓁儿心悸不已。
    “我被人挟持,是他救了我!”秦蓁儿捡了个最简单的理由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么说,原来他是你救命恩人,那你也不必感激地要以身相许啊!”梦怡冷嘲道。
    “你胡说什么?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只是朋友关系!”秦蓁儿有些不悦道。
    “你们这种亲密关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二十年了,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梦怡说着话一步一步朝她缓缓地踏过来,眼里有着可以冻化一切的寒气。
    “你,你到底是谁?”秦蓁儿颤声道。
    “我是他的师妹,我叫苏梦怡!”苏梦怡一字一顿道。
    “那你怎么,怎么会在……”
    “怎么会呆在青楼里对吗?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这是我落脚的最好地方,青楼里越复杂却越好藏身,谁会对一个青楼女子的身份过去感兴趣!谁知我这师哥却不知闯了什么大祸,竟然用到我这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棋子!”
    说到此间,苏梦怡似乎这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个死尸。于是不在理秦蓁儿,从内屋里的抽屉里翻了阵,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白色的瓶子,从瓶子里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挑了点粉末洒在了尸体身上。
    立时,尸体冒起一阵青烟,然后紧接着嗤嗤作响,于是一股股恶臭扑鼻而来,秦蓁儿急忙捂鼻转身。等到声音全部停止时才战战兢兢地回首看,竟发现地上尸体踪迹全无,只剩下一滩血水。
    妈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化尸粉呀,唔,她心里猛地一阵反胃,差点吐将出来,急忙捂住了嘴巴。
    苏梦怡叫小红出来打扫血水,那丫头见怪不怪,很快处理好了现场,然后点了一盘龙涎香,于是空气中弥漫起如兰似麝的香味,屋内真正变成了一个女子的香闺,但回想刚毛骨悚然的一幕,秦蓁儿依然心绪不宁。
    苏梦怡已恢复了袅袅的淑女之态,慵懒地倒靠在一张湘妃塌上,忽然朝秦蓁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秦蓁儿咽着口水,慢慢地挨近了她。
    “小妹妹坐吧!”苏梦怡一指旁边的凳子笑道。
    秦蓁儿不明白她想干吗,但还是迟疑着坐定了身子。
    “小妹妹,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苏梦怡眯起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秦问道。
    秦蓁儿摇了摇头。
    “江湖上有个有名的独脚大盗,你有没有听说过!”苏梦怡笑着问道。
    “江湖中的独脚大盗多了去,你说的是哪一个?”秦问道。
    “就是那个心最狠手段最毒的独脚女盗毒蝎娘子你可听说过( 名剑美人殇  ./19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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